玄默見此抬起視線對他微微一笑,眼角微微眯縫似乎是想遮掩自己的痛楚,他伸手握住他的,溫柔的望著他:“不要再說離開。”
哪裏還舍得離開,他本就對他一往情深,那隻是掩飾自己嫉妒易笑茹卻又無能為力的痛,此刻見他如此,他又怎麼忍心再說兩人毫無關聯。
一股強烈的帶著刺骨寒冷的風猛地向玄默身前刮來,言兮一個愣怔剛想抬手擋下,誰料單手握住他的玄默突然將他攬入懷中,一個旋身,便躲開了巫鉞突然的襲擊。
那身手,完全不像在人界除妖時的樣子。
“玄默!”言兮驚詫出聲,那與萬年前像極的身手深深喚起了他對當年的那份深情,就算被玄默刻意封印,但此時當他記起竟仍然能感知當年刻骨銘心的愛意,他對玄默,玄默對他,那段情與千年前有過之無不及。
所以,千年後他遇見玄默的第一眼,便覺得兩人頗為有緣,故此才又結下了糾葛不斷的情意麼?
玄默在他額間印下一吻,麵對他的驚詫,他隻是淡淡笑了笑,當年未來得及的廝守此刻他一定不會再讓它流失,不僅是他與巫鉞的結要解,他與自己的更要理清,一次又一次的錯過,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今天都該做個了結。
“等我。”玄默鬆開環抱他的手,鄭重的對上巫鉞,那堅定的神情讓言兮仿佛看到了他與蟲怪戰鬥時模樣,他用同樣的神情對他說,“相信我。”
心中忽然就暖了,他信任玄默比相信自己還要多。
玄默輕而易舉的躲開他的攻擊著實令巫鉞震驚,但也隻是一瞬,道行提升了是麼,巫鉞勾唇邪笑,任憑他道行高深莫測,他也未必鬥得過自己。
與言兮的對峙換作玄默,巫鉞並未有多餘的情緒,今天不管是誰站在他麵前都不能改變他要帶走言兮的決心,是生是死,他都是屬於他的。
玄默的氣場隨著他的目光逐漸變作幽深而緩緩增強,對上巫鉞的眸子沒有絲毫膽怯,就像對麵的人隻是一個模型,他隻需要將他擊倒便罷了,哪管他是否會反彈還擊。
雙手合十,口中喃喃,玄默驅動除妖符,瞬間在妖界的半空中劃下一道結印,易澤抬眼望去,這便是玄家祖傳的道術了,那力道之強大不可預測。
巫鉞定神望著,臉上並未有任何表情,隻是心中暗道,這玄家除妖術果然不容小覷,當年他與言兮的那場戰役卻非言兮有意讓他。
定了思緒,巫鉞屏氣凝神,萬不可大意了玄默的招數。
抬手接掌,巫鉞將半空中襲來的結印冰封,那符印掙紮了片刻還是沒能逃離巫鉞掌控。
巫鉞勾唇剛想譏笑,卻不想那符印突然化作火符,猛烈燃燒起來,而他那阻隔符印的寒冰竟似要被火融化。
抬手加深力道,霎時出現一道厚厚的寒冰擋在身前,巫鉞擰起眉間,果然不能小覷了他。
玄默抬手收回符咒,那寒冰順勢就要向他襲來,然而他腰間卻突然飛出三道符紙,霎時懸在半空中,再次攔下了巫鉞的攻擊。
那符紙卻未就此停下,像是衍化分裂,三道符紙竟四散開來,化作無數道符咒將巫鉞團團包裹。
巫鉞收掌暴喝,那符咒被逼爆裂,隻見他青筋暴起額上留下汗滴,看著玄默的眼神淩厲。
玄默閃身躲開,手間結印,那赤紅的符咒與眉間相連,是那狐狸印記與他道行相結合,言兮怔愣,他何時將妖的修為與除妖師的道行貫穿,竟運用的如此嫻熟。
隻見玄默指點眉心,那赤光在眉間熠熠生輝,他唇角掛著微笑,眼眸驀地一閉,睜開時,那赤光化作一把利劍直指巫鉞。
巫鉞拂起衣袖將那利劍旋轉,袖間環繞卻怎麼也甩不開,心中一凜,卻見玄默竟指尖畫圈,那利劍非但沒有遠離,更向著他胸前而來。
插進胸口的一瞬,鮮血驀地流出,巫鉞後退半步,驚恐的放大視線。
而後他卻是盤膝而坐,眼睛驀地閉上,學著玄默的模樣,片刻後胸前的傷竟自動愈合。
玄默眉眼一蹙,抬手便又是一擊,那巫鉞拂袖擋開,眨眼間,他竟急速向玄默而來。
掠地而起,巫鉞手間化作利刃堪堪劈向玄默,玄默側身閃躲,肩上卻仍被刮傷。
玄默未理睬肩上的傷口,隻是再次凝符而擊,兩人皆出了狠招。
白雪由地而被風卷起層層花紋,像是雪花飄落一般,隻見那兩人不知何時將距離縮短,鮮血如柱般從他們身上湧出。
“玄默。”言兮低低叫了一聲。
巫鉞勾唇一笑,見玄默腰腹不斷流著血液,反觀自己,嚇,巫鉞一怔,他腰間竟同玄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