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蘇醒(2 / 2)

“它雖吸食鮮血卻並不要人性命,若非人為所殺,待它綻放之時,那因它而死的所有物種都會複生,就連它會侵蝕服用之人原先記憶的功效也隨之消失不見。”

巫鉞怔住,他踉蹌著後退一步,而後他卻突然笑了起來:“這裏掩埋的屍首都是由我,由眾妖所殺,他們不會複活的,是你,還有他,害了這滿山的人和妖!”

他指向玄默的手止不住的顫動,不是因為對言兮沒有喪失記憶的恐懼,而是他在憤怒,他在憤怒言兮剛複生便攔在玄默身前,他忘了他與女人纏綿的畫麵了麼,雖然那隻是他交由魔神策劃的陰謀。

言兮微微垂下眼瞼,隻是一拂袖,那天空竟緩緩飄下雪花,而後用來冰封修越的寒冰慢啊消融。

易澤大喜,他即刻向修越靠近,令他吃驚的是,他身上的傷在好轉,就連被班行刺中的傷口也在慢慢修複。

這就是言兮所說的,紫玉花綻放便能救得因它而死而傷的人麼?

而今,這已不再重要,他邁開了腳步向修越奔去,他真的能觸摸到他,能感知他的體溫了。

玄默的傷也再慢慢修複,但是他並不在意身上的傷口,他隻是怔怔的望著言兮,似乎在等著他回頭,等著他能看自己一眼。

仿佛與當初的言兮錯亂,那時是言兮默默等在自己身旁,而今,卻是他期冀著他能望著他,能注視著自己。

但言兮並未回轉過身子,他與巫鉞對視,淡淡道:“我已記起萬年前的記憶,巫鉞,你就是當年的靳揚。”

靳揚,乃是言兮萬年前的好友,那時他由妖修煉成仙,身旁一直都有他跟隨,若非他做了逾越之舉,兩人大概還猶如手足。

但自那過後,言兮對他冷淡至極,所有的情意化作虛無,終究,靳揚做了有違仙者的事,被言兮傷透了心卻也沒能澆滅他內心的欲望,索性他便使了手段想強上了言兮,可事與願違,言兮並未著了他的道,看著他悲痛欲絕的樣子,言兮轉身離去。

本來這事就算完結,可不知哪個好事者看到了這一幕將他所舉上報,靳揚自此被削去仙位,不知將他投放到了哪裏。

而言兮也因此受到牽連,說他貴為仙者卻不改妖媚的脾性,便也將他的仙位削去,放他重歸妖界。

這便是兩人的記憶,那時靳揚待他確實好極,可言兮隻當他為摯友,那愛慕之心一出,言兮惶恐,若是能早些體會這份感情,他絕不會傷了靳揚的心,可現在已是無法彌補,他對靳揚是欠著情的。

言兮臉上帶著悔意,巫鉞見了卻隻是笑了笑:“在同情我麼,言兮,你這般傷我,僅是一個後悔就能償還我多年來對你的愛意麼?”

然而,言兮剛要回話,胳臂卻被狠狠一拽,他抬起視線愕然,因為玄默此刻竟憤怒了容顏,在他震驚中,玄默突然拉過他的腦袋狠狠吻了上去。

巫鉞怔愣,言兮呆滯,玄默此刻在做什麼?

言兮推開他,疑惑的蹙起眉。

而玄默卻是強硬的扳過他的腦袋,再次壓了上去。

言兮不解,他掙紮了兩下,但卻被玄默擁的更緊,吻的更深。

“我不管你想起了哪段記憶,我隻想告訴你,言兮,是你先說的喜歡,你若逃了便是不守承諾。”

這般幼稚的話竟是從玄默口中說出,言兮有些驚訝,然而驚訝過後便是怔愣,在這種時候他竟說了類似於告白的話,那是他企及已久的,但是,言兮推開了他。

“我們之間不是早結束了麼?”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叫玄默愣在當場,他驚愕的看著言兮,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但是絲毫察覺不到他的不舍,他隻是在平靜的陳述事實麼?

“我不會放開你的。”玄默突然開口,那霸道的話帶著幾分執拗,言兮再次被他的話驚住。

但他依舊冷淡著麵容,故意忽略了他剛才的話,與易笑茹纏綿的事他怎會忘記,那千年的記憶複蘇,他本就該厭惡自己的,將他禁錮,強要了他,這些都是對他的傷害,所以他與易笑茹在一起的事他不會再去追究,隻是這情斷了便斷了吧。

但是心裏的痛要怎樣忽略不記,每注視玄默一秒,他就控製不住自己去想念著他,哪怕他近在眼前,他也看不夠他的容顏。

“你該回人界了。”言兮最終還是裝作無情淡淡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