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家老宅出去,言兮很快在車上換了衣服,雖然玄默下了車,但還是會忍不住想偷偷看一眼,而結果是,他一直在向前走,等言兮穿好衣服叫他,他才停下返回。
恢複男裝的言兮少了一些女人的溫婉,多了一些男人的颯爽,但不管是什麼樣子,玄默都看的很舒服。
路程中,兩人一直默默無話,但視線卻總是不約而同的對上,言兮倒是沒什麼變化,但玄默自己卻慌了陣法。
那樣躲閃的視線讓後座的言兮有些想笑,但他必須忍著不能發笑,突然,言兮微微蹙眉,他側過視線去看窗外,身體坐的筆直,這一舉動讓玄默看在眼裏,他不禁問道:“怎麼了?”
言兮轉過視線對他笑笑,表情又恢複正常:“沒事,我上次說的你還記得吧。”
“什麼事?”玄默疑惑,他不知言兮是指哪件。
“蟲怪,離他遠點。”言兮一字一頓,顯然很重視這件事。
而玄默聽了卻沒什麼變化,還以為他是指喜歡這件事,原來是蟲怪,除妖師的準則就是除妖,放任蟲怪為所欲為不是他的作風,更何況,言兮為什麼一直要強調離蟲怪遠些,之前遇到妖魔時,他也沒說什麼不是麼。
“我有分寸。”玄默淡淡回道,上次因為這事惹言兮發了怒,今天他不想再無緣無故爭論起來。
言兮見他無意論及此事便沒有再提,但看著也的眼神卻隱隱擔憂。
凝神沉思,言兮越來越擔心,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樹影,他緊蹙的眉頭擰巴的更緊,蟲怪很快就會出手,他要怎樣才能保護玄默不受傷害,以他現在的修為不添亂已是萬幸......
雙手緊握,言兮一手摩挲著另一隻手腕,忽地,一串硬硬的像是石子一樣東西碰到他的手指,點點鮮血從指上流出,言兮頓時大喜,這抑藥珠也該發揮它的用處了。
趁著玄默沒注意,他將手指的傷口劃開,血液順著手指流入抑妖珠內,赤紅的光亮在言兮袖口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鮮紅色的液體還在流淌,言兮一邊微微笑著,一邊體力漸漸不支,他強撐著眼皮看著抑妖珠越來越光亮,越來越透明,終於,達到了飽和,這才收回手指將抑妖珠取出。
如果不是修為被封印,喂養抑妖珠所用的血也算不得什麼,但此時的自己太無能,隻能勉強維持不倒下。
不過,看到抑妖珠在閃閃發光,言兮又淡淡笑了,隻要玄默無事便足矣,不就是體力透支,休息些時日就行了。
“這個還你。”臨下車時,言兮將抑妖珠從手腕取下歸還。
玄默由茫然的表情轉換為驚訝,而後接過抑妖珠:“我竟然把它給忘了。”
言兮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他看著玄默:“珠子也還了,我該走了。”
勉強支撐著的體力已經明顯難以維持,再不走可能會不受控製的在玄默麵前倒下,為此,他必須盡快離開。
玄默未看出他的異常,以為他是因為幫自己的忙而顯得有些疲憊,想著把他送回家,但言兮卻堅持說妖物哪裏用得著車子送,玄默也不好再說什麼,道了聲謝便讓他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