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玄家工作室越來越遠,言兮緊繃的身子總算放鬆了些,他轉過腦袋望著玄家的方向微微笑了笑,有抑妖珠在,蟲怪休想傷他分豪。
這麼想著,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見前方街道旁有條小巷,他勉強撐著身子走了過去,幾乎是剛進入巷口,他就倒了下去,臉色慘白,疲倦異常。
身體開始發抖,寒冷的像是被沉入了冰窖,言兮顫抖著嘴唇將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喂食抑妖珠的副作用開始發作,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回去了。
他一點一點把自己瑟縮在牆角,隻是為了能汲取點溫暖,但角落雖遮風,但也止不住從身體各處延伸出的寒冷。
嘴唇已經發紫,言兮意識變得模糊不清,他滿腦子全是玄默的樣子,想著他的時候還會微微笑著,大概隻要心中有那人就覺得整個人都溫暖了。
但寒意不會輕易放過他,因玄默而升起的暖隻存留在腦中,身體的寒冷還是驅散不開,他窩成一團,竟有些可憐兮兮。
此時正是白晝,巷口不時有人走動,言兮隻得遮住麵容,但路過的人還是會傳出閑言碎語。
“那個人怎麼了,是不是瘋子?”
“不是瘋了吧,快走快走,要是發病咬起人來怎麼辦?”
“那人看著好可憐,被人丟棄了麼?”
……
等等一係列的話從言兮耳邊飄過,他們有的害怕,有的同情,但沒有人願意上前幫忙,無所謂了,幫不幫他都沒意義,最多能睡在醫院不用露宿街頭。
突然,耳邊的聲音不再清晰,有股陰冷的風撲麵吹來,言兮猛地抬起頭看著正前方:“既然來了,還躲著做什麼?”
哈哈哈……
白晝不再,黑夜覆蓋了整條小巷,陰冷的笑意傳入言兮耳中,他不耐煩的看著從夜色中走出的男人。
“很冷是麼,”男人帶著笑意,“玄默不給你取暖啊,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我。”
眼前的人並不陌生,擁有高遠身體的蟲怪肆無忌憚的笑著,如同那天看著玄默的目光一般緊緊盯著言兮:“嘖嘖,真可憐呐,為他做了這麼多,可別人連看你一眼都覺得多餘。”
“閉嘴!”言兮撐著倦意,冷冷喝道。
“喲,嘴巴挺厲害,不愧是做過妖王的人。”蟲怪譏諷的繼續笑著。
言兮驚愕,那蟲怪竟然知道他的來曆,難道說它是魔界派來追擊他的?不,如果是魔界的人,現在麵對的應該是更多的妖魔,而不是單單隻他一人。
“你想做什麼?”言兮問。
蟲怪還在發笑,擁有高遠身體的它曖昧的向言兮走近,言兮嫌惡的別過腦袋,蟲怪並不在意,他笑的狡猾:“可惜了你這張臉,把玄默交給我,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言兮嘲諷的看著它,冷冷笑了起來:“少做夢!”
那不屑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發怒,但蟲怪還是毫不介意,似是跟他商討般問道:“你等了他這麼久還不是白廢力氣,千年來你不會都還沒碰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