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能夠等待,也不能昏迷著等待啊。
為了逃出去,絕對,絕對不能睡……
雖然心中這麼想著,雖然在一遍一遍的給自己打氣,但是疲憊和昏沉卻依舊在一點一點的侵蝕著我的神誌,越來越不清醒了。
啪……
終於,在我上下眼皮馬上就要碰在一起時,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
“喂,我的試驗品,你這是在幹什麼?”
那鼻音濃重的美式華夏語在開門的那人口中發出,兜帽下的那雙眼睛綠光閃爍。
是他……
我看到了他袖子上的那紅紅的,帶著幾個汙點的月亮。
是猜對了還是猜錯了,是生還是死。
就看現在了……
黑袍人緩緩走到了我的身邊,手中,拿著一個小瓶子。
我認得那個瓶子,斯托克給我裝血的。
“接下來,可能會有些痛。”他如此說道。
忽然,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可還沒等我細想,嘴就忽然被那人枯槁的手給捏開,然後瓶子狠狠地捅了進來。
“唔……唔!”
腥甜的液體從嗓子不受控製的流淌而下,冰涼而又粘稠。
被灌進液體的我頭腦中的昏沉已經瞬間消失殆盡,疼痛以及窒息感此時充斥著我的腦海,霸占了原本屬於昏沉的位置。
“唔……”
被人強灌液體的感覺,非常非常非常難受。
因此當黑袍人將瓶子從我嘴裏拿出來時,我的嘴還是大張著的。
不是不想閉上,而是痛的閉不上。
“感覺好些了嗎?”黑袍人說著。
在燈光下,他原本冒著綠光的眼睛已經恢複了正常,顯然隻有在黑暗的環境中才會發光。
就如同某些犬科動物一樣。
隻不過……他問我什麼?
好些?被他這麼一通灌血怎麼可能會好些?沒憋死嗆死就算好的了。
“你……”
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隻有一個字,因為說完這個字,我就愣住了。
因為嘴還沒有閉上,所以說出來的字是含糊不清的。
但是我知道,我說出的是個字。
不是呃呃呃,而是一個“你”字。
我,又能說話了!
不僅如此,嗓子也不再痛了,原本昏昏沉沉的頭也漸漸好轉,恢複了正常。
已經清醒的如同第一天一樣了。
“看來恢複了。”黑袍人說著,原本枯槁的手卻漸漸恢複變得光滑,手指修長,皮膚很白,像是外國人。
而我再看那人的臉……斯托克?!
怎麼會,怎麼會是他?!
原來……是他。
並不是絲毫沒有可能。
因為那眼神如同死水一般的黑袍人一共出現過兩次,斯托克,都不在場。
斯托克在陪著那為首的黑袍人一起來到牢房的時候,隻有他們二人。而斯托克也稱那為首的黑袍人是“頭兒”。
而從那些黑袍人的站位來看,如果那個眼神平靜的黑袍人就是斯托克的話,叫為首的黑袍人“頭兒”並沒有什麼不妥。
而且唐城……從這幾天來看,與唐城往來最密切的就是斯托克了,如果唐城想要幫我的話,毫無疑問,斯托克是最好的助手。
說到唐城……
“唐……”
我勉力說出了一個字。
現在閉不上嘴,說出的字音還有些奇怪。
斯托克倒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問我唐城嗎?”
“嗯。”
“他啊,”斯托克的嘴角勾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