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上一暖。
轉頭一看,白沐已經隨我站了起來。
他捏了捏我的手,然後靦腆的衝我一笑。
我很難看的也回了他一笑。
“行了,你倆別對眼了,裴音是嗎?說說吧,怎麼回事?”
最前麵的警察看起來有些麵熟,細想之下,原來是在第二個“六月三日”白沐和那個血族亞倫一戰後被送往醫院,那時來審白沐的不就是這個警官領頭的嗎?
隻可惜,我認識他,他卻不能跳過時間記起我。
“我,無話可說。因為我沒有犯罪,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垂下了頭,不欲多說。
不是我不給警察麵子,也不是我不配合。
我隻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然後,我聽到了那個警官的輕哼:“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麼人?那可是王家的大小姐!”
我沒搭理他,反正現在這種狀況,不管王雯雯是王家小姐還是哪一家小姐,光是這些小太妹的家長就饒不了我了,再者警察們本身就想要賣王家的人情,我幹嘛還要上趕著給人家送話頭。
大概是看我油鹽不進,那警官轉頭就去問別人了。
而那些小太妹的家長就和商量好了似得,所有的口供都指向了一個人。
我。
無一不是“是她咒死我家女兒”、“她就是個妖女,給我們女兒下毒”雲雲。
警官聽完,看起來也有些為難。
是啊,雖然口供都指向了我,但是沒有實際證據,說法更是虛無縹緲,自然無法對我立案。
雖然他們壓根沒打算靠證據抓人,我知道。
因此我沒有半點放鬆。
而且我知道,我最大的把柄,那些學生的家長還沒有說。
終於,一個男人挑起了話頭:“剛剛那個大富翁王總暈過去了,醫生都開始手術了,就是這個臭丫頭咒的,我們親眼所見。”
最怕的,就是這個。
一來,這件事有很多人看到,而我也確確實實說了那樣詛咒的話,沒得抵賴。
二來……就是王強的身份了。
如果隻是王雯雯手下那些小太妹詭異的生病,那麼就算是這警察再賣麵子給王家,也頂多數落我幾句,要不罰我點錢,不會因為一些虛無縹緲的指證而立案偵查,這樣如果這件案子被公布對於局子來說得不償失。
但是王強一倒,性質就不同了。
為王雯雯手下的小太妹出頭,頂多算是賣麵子給王強,這隻是個順水人情。
但是王強本人出事就不同了,若是在王強出事後的接力調查,那便是直接恩惠於王強本人,和賣麵子送人情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如果是王強出事,那麼這些警察就算是屈打成招,也不會放過嫌疑最大的我了吧……
我的心,又是一沉。
提起這事,我就算是真的完了。
真是不知道當時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不自主的說出了那種話。
“裴音,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警官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王隊,查明了,王強確實在手術,沒錯。”一個小警察從後麵跑過來,給警官彙報。
王隊一眯眼:“雖然具體過程還不知道,但是嫌疑人已經確定了,收隊!”
說著,就掏出了手銬。
“等一下!”略微顫抖,但依舊堅定的聲音忽然傳來,白沐猛地閃到了我的身前,攔住了王隊。
“小子,你在妨礙公務,也算是犯法!”王隊眯起的眼睛更加眯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