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騎士。”該隱坐在他的畫像下麵,如是說道。
而文森特跪在他的身前,身上的傷都已經不見了。
我站在一旁,還是糊裏糊塗的。
之前文森特將屍手和他的血翼一起放進了布包內,而後血翼展開,遮擋住了該隱的視線,文森特拿著提前掰下來的沒有被血焰燒過的木頭刺向了該隱。
其實也就兩種情況——刺中了,沒刺中。
結果,出現了第三種情況。
刺是刺中了,該隱卻沒事。
然後,就這樣了。
該隱毫發無損的坐在他的畫像下麵,而文森特也毫發無傷的跪在該隱麵前。
一點兒劍拔弩張的氛圍都沒有了。
世界變化快啊!
“吾王,我願意做她的騎士。”文森特如此說道。
我看向了他。
好吧,我還是有點小感動的。
該隱坐在那裏,說道:“希望你不是因為她的身份而說的喜歡。”
我的身份?我愣了一下,我公爵之女的身份嗎?
好吧,對於一般的血族來說,公爵獨女的身份確實很有吸引力。
隻不過文森特的蘭斯洛特家族也是公爵家族,而且傳自二代血族,也不至於為了我這個身份如何如何吧。
“自然,我願意將她當作我的公主。”文森特如此說道。
該隱從座上丟下來了一個東西。
一個布包。
文森特的布包。
“探索這個古堡吧,裏麵有稱王的秘密。隻不過我也隻是一個化身,不能給你們過多的提示。小子,你最好記住你的承諾,王與後是並存的。”該隱說完這段話,化身成了一隻小蝙蝠,撲騰撲騰的就飛出去了。
“文森特,你沒事吧。”我發現我的身體能動了,立刻跑過去攙起了文森特。
文森特起身,打開了布包。
裏麵,一個血紅色的吊墜,一把鑰匙,一個很短很短的手杖。
吊墜是翅膀的形狀,像極了文森特的血翼。
文森特將吊墜掛在了脖子上,歎了口氣說道:“拿走了……”
“屍手嗎?”我問道。
如果說布包裏沒有的,大概就是原本最應該有的屍手了。
“嗯。”他點了點頭,“本來以為能保住,沒想到先祖這麼厲害……而且聽他的語氣,他還隻是一個化身罷了。真正的該隱到底強成什麼樣子了啊。”
說到強,我想起了剛才不明不白的戰鬥。
“然而剛才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刺沒刺中該隱先祖?而且……怎麼打著打著先祖就忽然坐到了那裏,而你也突然間就跪在他前麵了?”
文森特將那短短的一截手杖插進了腰帶,然後拿起了那把鑰匙,對我說道:“刺中了,但是咱們看到的都是幻象,可能我早就已經跪在那裏了,但是該隱卻給我們製造了一個打鬥的幻象。《血族聖經》記載過該隱的三大血能,幻象即虛偽,是他最擅長的一個血能了吧。”
我點了點頭,我也不是沒見過幻象,隻是像該隱先祖創造的這麼逼真的幻象還是頭一次見到。不愧是第一代血族,不愧是亞當的兒子。
而該隱的三大血能我也聽說過,泯滅即殘忍,幻象即虛偽,鮮血即永生。
《血族聖經》有記載,該隱最擅長的就是幻象,幻象即虛偽。
文森特把那把鑰匙拿了起來,看著我問道:“走,還是留?”
鑰匙上花紋繁複,最上麵一個逼真的小蝙蝠,蝙蝠的雙眼是兩顆紅寶石。
凶匙。
如果之前找到凶匙,我是會毫不猶豫的走掉的。
因為這間古堡裏有該隱。
但是現在該隱走了,而且聽該隱臨走前話裏的意思,這古堡裏還有好東西?
那就不能隨隨便便的走了。
更何況我看文森特這副樣子也是不挺想走的,於是說道:“留。”
文森特將凶匙一抓,不知道放到了哪裏。
“我一直很好奇你這隨意一抓東西就消失再一抓就出現是什麼本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文森特將東西變消失了。
文森特又一抓,凶匙又出現了,再一抓,凶匙又消失了。
他演示了幾遍,然後說道:“這是我的第二血能,能像凶匙一樣劃破時空。不過劃破的時空中隻能放一些小物件,不然之前我就把屍手放進去了。”
某些血族在經曆某些事情後會受到刺激覺醒出不需要親王點化就能出現的第二血能,雖然不普遍,但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
他說到屍手,我想了起來,問道:“你說屍手,為什麼我一直沒有你得到屍手的記憶?而且你為什麼要帶著屍手來原初之城?不是白白被該隱先祖搶去嗎?屍手裏麵可是據說封印著世界的秘密啊!”
文森特忽然轉向了我,向我深鞠了一躬,然後歉意的說道:“屍手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你。當初在那個山洞中取出的東西就是屍手,隻不過那時你我二人的身體貌似都被操縱了,我還保留著當時的記憶,你的記憶卻不知為何消失了。為了不讓你害怕,我隱瞞下了這個事實,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