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感覺不到疼痛。
我的身體,也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敞開的,黑漆漆的棺材內。
不同於之前的夜間視物,現在卻隻能看到那黑漆漆的棺材裏的一片黑漆漆。
緩步走進。
我的身體就那麼站在了棺材內,轉過身子,麵對著外麵。
我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了。
棺材蓋,竟然飄了起來!
合在了棺材上,越來越黑,直到什麼都看不見。
啪、啪……
我聽見了外麵傳來的,敲擊的聲音。
就好像,把棺材蓋釘上了一樣。
之後……
我就什麼都看不到。
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
“做騎士,你夠資格嗎?”該隱拿著一根手杖,手杖的尖端,指著躺在地上的文森特。
另一隻手中,是文森特背著的布包。
我想要去救他,想要去幫忙。
結果,我卻無法移動。
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文森特撐著地麵起身,吐出了一口血:“先祖,騎士,要保護他的公主到死。我,可以。”
他站了起來,用手握住了該隱手杖的杖尖。
灼燒的聲音從那隻手上傳來,甚至冒出了淡淡的青煙。
我想要攔住他,因為我已經見識過了那手杖的威力。
那是一根木手杖,而且前半段沒有被血焰灼燒過,對於血族,有著很大的殺傷。
最重要的,拿著這根手杖的,是該隱。
文森特說,他願意做我的騎士。
但是從文森特按著我的手打開第九扇門時,騎士,就已經死了。
因為魔王,太強了。
文森特抓著該隱的手杖,手中忽然燃起了火焰。
我在這裏,依舊看的清晰。
血焰!
血焰蔓延燃燒,燒到了手杖的盡頭。
紅色,蔓延。
該隱先祖笑著看著他,沒有做任何反應。
隻不過手杖的另一頭燃起了更旺盛的火焰。
更鮮紅,更像血液。
另一端的血焰,壓過了文森特的血焰。
燒上了文森特的手……
他的身子。
文森特低低的叫著,每一聲都撕著我的心。
可是文森特,卻忽然的笑了。
咬著牙笑的,不過笑得很開心。
“該隱先祖,你拿在手裏的,確隻定是你的左手嗎?”
那個布包裏是屍手,我已經知道了。
因為該隱一出現,就搶走了這個布包,同時說出了布包內東西的來曆——他的手。
隻不過,都說屍手是該隱的左手,可是該隱先祖明明有左手啊。
該隱聽了文森特的話,表情忽然變得很詭異。
我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文森特,有了勝算。
在血族的祖先麵前,在比他強大成千上萬倍的該隱麵前。
他,似乎有了勝算。
血液,緩緩從該隱的布包裏滴了出來。
一根血色的羽毛,在該隱的手裏提著的布包內探了出來。
血翼,舒展。
巨大的血翼撐破了布包,也遮住了該隱的雙眼。
但是從我的角度,我能看到一切。
文森特在血翼遮住該隱先祖雙眼的一瞬,衝了出去。
他的手中,似乎還握著什麼東西。
而該隱先祖的手杖,似乎斷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