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遙站在一塊高起的岩石上,望向不遠處的木屋,屋門緊閉,屋身已因年代的久遠而呈現了枯黃色,後方的一扇窗子開著,透過窗扉可以隱約看見一張憔悴的容顏。
趙祈就在這塊岩石上,望著那木屋,八天來天天如此,而屋中的水鈴也是對窗而坐,一步都未出過木屋,任那容色憔悴,看得趙祈既心痛又心酸,任那山風吹過,閉上眼睛慢慢品嚐那身涼意。
深秋了!山中的落葉隨著風到處吹散,滿天飛舞,有幾片飄落到趙祈的身上,緊緊地貼上了他的身子,好像情人的緊偎,可當風一停,葉就落了,掉下了岩石,又隨著風飄落它方了。
趙祈的左手慢慢地撫向胸口,胸口的疼痛使他有點支持不住了,他苦笑,這毒終於又發作了,不久以後他也將像落葉一樣飛逝不見。
任那痛像刀割齒鋸般在胸口擴大,任那汗珠劃過他消瘦而又無比蒼白的臉頰,他仍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癡癡地望向木屋,如果能夠永遠這樣地看著她也已心滿意足了。
忽然,趙祈感覺到一股殺機,而且越來越濃,趙祈放下撫住胸口的左手,捏了個劍訣,全身戒備著。
果然,兩道白光閃過,趙祈在白光下微一折身,已避了開去,趙祈看清那白光原來是兩把飛刀。
不等趙祈反應過來,兩個蒙麵人已攻了過來,兩把長劍帶起地上的落葉,像狂風般襲向趙祈的前胸,趙祈見蒙麵人劍勢狠辣,招數雖稱不上精奇,但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威力較單人舞劍何止強了十倍。趙祈見再也躲不過這一劍,忙抽出長劍用了一個粘字訣,險險地擋了這一招,但由劍身傳過來的一股陰柔內力就像一把鐵錘狠狠地砸在趙祈的胸口。
趙祈胸口疼痛加劇,手中的劍差一點拿捏不住,他抽回長劍向後躍出十幾丈遠,隻覺胸口有一道霸道的陰勁竄到他身上的各個血脈中去了,攪得他全身似欲炸裂般難受,他再也支持不住,雙腿一軟,身子便欲倒下,趙祈把劍往身下一插,勉強支撐著不倒下去,但覺喉口一股血腥傳來,張口便吐了一口黑血。
蒙麵人似不敢相信趙祈這麼不堪一擊,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又雙雙向趙祈攻去。
趙祈吐了口血後,反倒覺得好多了,猛提了一口真氣,竟驚覺內力已恢複到七成,心下大喜,見蒙麵人又急攻而來,催動內力,那把劍便像忽然間罐入了無窮的力量般竟發出了淡淡的紫光出來,劍招像滔滔江水一瀉千裏的威勢,帶動著快了數倍的劍直搗入兩人布下的劍網中心,兩人措手不及,完全不能適應忽然的轉變,眼看就要劍毀人亡,此時一把劍無聲無息的從趙祈的身後襲來,趙祈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眼前兩個蒙麵人的身上,直到劍尖觸及衣裳才驚覺,想閃避也為時已晚,趙祈心一狠揮劍割斷了一蒙麵人的咽喉和另外一蒙麵人的右手。但身後的那把劍便毫不留情地刺進了趙祈的身子。
趙祈在最後關頭,身子微偏了一下,那把暗劍便沒有刺中心髒,但仍穿透了肺葉,趙祈不待身後的人抽出長劍,自己已向前撲去,讓身子脫離長劍,一待身子恢複自由,也不顧急噴而出的鮮血,反身一劍長虹貫日,長劍像一道紫光劃過長空,直刺向偷襲之人,但來人顯然武功很高,隻輕輕一閃,在他臂上劃了一道血痕,已然無事。
趙祈一招不能得手,已無法再出第二招,右腳點地,身子向後飛出丈遠,方一站定,便已劇烈咳嗽起來,胸前的衣襟已完全被染成紅色,待看清來人居然是莫子豪時,心中大訝,任不住問道:“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
莫子豪輕輕一笑,那絕美的臉上掛滿著漫不經心,緩緩道:“誰說你我無冤無仇來著。論公,你是王公公要殺的人,就是我們莫家要殺的人,而且特別這個任務就派了給我的親親二弟,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了。”
“哼,莫希苛這個敗家子,就憑他還不配殺我,王公公可真會選人哪。”
“你錯了,希苛是我三弟,我二弟叫莫天華,王公公最相信的人就是他了,而且我得強調王公公絕對不會選錯人”。
“那論私呢?”
“論私嘛,我喜歡上了你身邊的那位金姑娘,隻要你死了,我才能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