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骨髓不符!
不得已,他讓所有人都去醫院進行檢查……
於是,當晚‘誰能找到配對的腎、yuan就能從文基那得到美洲幾大買家的名單和聯絡方式’的消息便在黑市上不脛而走……
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
夜深時分,他眉頭深鎖,如待宰的羔羊般束手無策。此時,一個在心中他已被大卸八塊了的人卻找上了醫院、找上了他……
看到來人,他二話不說揪起他的衣領,揮拳相向!其間,他罵:你謝懷遠不是很能很牛嗎?你謝懷遠不是很能跑、很能躲嗎?不是很有義氣責任嗎?
來人不語,猶死人一般任他打著。
“怎麼不說話?”文基拽起地上的他又是一拳,“是不是讓一個女人替自己去死你也覺得丟人啊?啊?”說完又是一拳,“你還有臉回來!”話音未落隻見文基身手敏捷一躍而起,飛快的從腰間掏出槍支對準他額頭!
說時遲那時快,懷遠微微出聲,“我要救她!”飄渺、堅定!
“救?哈哈……”文基如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黑道、白道幾十萬人尚且沒有一個能救得了她的又何況一個他呢?“怎麼救?你要怎麼救?”不由得他抵在他額頭的槍頭向前伸了伸。
明明不相信他救得了她的,要是平日槍口下的他早已沒有了呼吸,但此刻,他謝懷遠活生生坐在那裏!
為什麼明明知道他救不了她,他卻還不動手?直到那一刻文基才明白,原來縱然心中有千百般不願自己心底也還是有期望的,期盼著他能救她!隻要能救她,是誰已不重要!
“我的腎和她匹配!”
“你說什麼?”
“我剛剛在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我可以救她。”懷遠撐著被打散了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不卑不亢,“所以我……還不能死!”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文基幽幽開口,“可能要移植的不僅僅是腎。”他向來不會讓別人死的不明不白。不等懷遠開口,他又緊接著補了一句:“你的命本就是她的!”
“……我明白!”
然後,數十分鍾後,急診室門大開,兩張床一齊被推入……
兩個人,一左,一右……
兩顆心,再不,相通!
……
“你、你們這是幹什麼?!”就在手術門被合上之前,主治醫生被人請了出來,看著麵前銀光閃閃、明晃晃的匕首他不禁哆嗦發顫。
文基招手,示意兩人鬆開醫生,緩緩走上前,笑得一臉溫和,“我要她活著!不管什麼代價,隻要她活著!”
言外之意就是他要的隻是她,別人的死活與他何幹!
尹春虹的病情何其危險,絕非移植一個腎便能成功的!醫生自是明白這一點,但為保全自己不得已他才提出要找腎、yuan的,實指望拖些個日子腎、yuan沒到她便會先亡,卻哪料這腎、yuan對他文基來說卻是信手拈來!醫生本就在擔憂自己的小命能否保全,卻又聽得文基這句暗示,他又豈會有不明白之理?不由得心裏又一陣哆嗦!
但心中很快已有了結果。做,他謝懷遠有可能死,但若不做,他和她必死無疑!
他知道,尹春虹服用的藥物藥性何其猛烈,損壞的絕非腎和胃!如果想救她,那就必須得把她損壞的器官修補好,因此,他也就不得不從他謝懷遠的身體裏拿出他想要的東西了!
“我明白了。”拿一條命來救兩個人應該不算敗壞醫德吧?醫生如是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那就好。”文基莞爾,笑得一臉無害,“否則,死的就不止是你和她那麼簡單了!”
不止他和她,那必然還有他的家人、親人、朋友、同事!
在看到醫生一臉慘白後文基微笑著讓路,放他進去……
他依然記得自己等在手術室門外的時的感受——幾個世紀般漫長!
他依然記得自己看著手術室門上紅燈的眼睛是怎樣的酸痛難耐,就如同現在……
……
他依然記得那紅燈一滅,他近乎跳出胸口的心有著怎樣的緊張與不安……
……
他也依然記得主治醫生滿眼血絲的出來,帶著比他還要興奮還要激動的笑容死死抱住他,動情對他大呼:成功了成功了!然後身形一繃倒地不起……
……
他更記得他急急衝進手術室裏,衝到她床邊時心中的那份感激與感動!他俯身輕輕擁住床上的她,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我愛你!”
也是在那時他在心中暗暗決定:他,再不讓她受苦!
……
可是,他不記得了,不記得在那個房間裏還有著另外的一個人,一個從頭到尾他都沒看一眼的渾身上下早已血肉迷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