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一絲好奇,如果我沒有把電話打過去,是不是,我們的結局就是十年前的形同陌路,再無瓜葛?
——無名
再次見到林夕已經是十年之後。
那一年的夏天很熱,無名正在家裏吃著雪糕,吹著空調看電視。突然間,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上麵是陌生的號碼。
無名沒有接。
過了一會,鈴聲停了。無名卻覺得少了什麼。萬一,是認識的人呢?萬一有什麼事呢?想了想,鬼使神差的,無名拿起手機,回了過去。
“喂?請問是無名嗎?”還不等無名說話,那邊已經響起了一個語氣急躁的男聲“我,我是,我是林夕的朋友!”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男聲急了:“我知道你們的一些事,我也知道當年是林西不對,但是,請你救救林夕,你不幫忙,他就真的沒救了!”
無名皺了皺眉頭,問道:“什麼事?”
“林夕他,他…受了點傷…”
“恩?”受了點傷是什麼意思?
“林夕他受傷了,很嚴重,我們在南和醫院,請你務必過來一趟。”男聲的語氣有一點急,到了後幾乎是哭腔,換上了近乎哀求的語氣“求,求你了,務必來一趟。”
“嘟嘟嘟……”
電話那端被掛了電話,陳銘愣了一下,不死心的打過去,剛響一聲就被掛斷了。再打,再掛。再打過去,關機了……
陳銘近乎絕望的透過玻璃看了重症病房裏的林夕一眼,緊緊咬著嘴唇,慢慢順著牆滑落下來,猛地一咬牙,不死心的繼續打著電話,他就不信!林夕那般重視的人會對林夕不管不顧!
當一陣手機鈴聲從耳邊響起,陳銘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到了站在他麵前的麵無表情的女子。那女子看了他一會,皺了皺眉頭:“42度高溫把我從空調屋裏叫出來最好是什麼嚴重的事情,要不然你就死定!”
陳銘張了張嘴,無名打斷他想說的話,直接問:“林夕在哪?”
陳銘伸手指了指屋內,無名走進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躺在床上,渾身都插著各種管子的林夕,無名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陳銘深吸一口氣,掙紮著站到無名身後:“受傷了。”
“那叫我來有什麼用!”
“隻有你!”陳銘打斷她的話,看到無名瞥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
“這,不是林夕第一次受傷。以前,他也傷過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挺過來了。每一次,都是他昏迷的時候嘴裏喊著無名,然後自己挺過來。有一次,傷的太嚴重,林夕昏迷了三天,醫生說如果在第四天還醒不過來就沒救了。我和戰…”說到這,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無名,見她沒有反應,才繼續說道:“我和幾個朋友輪流在他耳邊喊了一夜的無名,到了第四天早上,他才醒過來。但是,這一次沒用了,不管我們怎麼喊怎麼說,他就是醒不過來,我沒辦法,才想起給你打電話。”
無名點了點頭,又問:“你怎麼知道那是我的電話?”
陳銘舔了舔嘴唇:“因為…那手機上麵隻有一個電話。”
……
無名不理他,看著床上的林夕問:“醫生怎麼說?”
陳銘狠狠地閉了一下眼:“沒救了…但是!以前醫生也這麼說過,可他每一次都挺過來了。”怕無名不相信,陳銘又急急地拿出手機:“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問我的朋友們!”
無名點了點頭,再次沉默。陳銘很想說,你去跟他說說話,或許可以。
無名拉開了門,對著身後的陳銘指揮:“把他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拔了,給我帶過來!”“去哪?”陳銘問。
“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