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沒有說話,她的額上不斷的沁出細小的汗珠滴落下來,讓人看了十分擔心。
冷刹烈不時地回頭看了她幾眼,麵色十分凝重。
“烈,你恨我嗎?”在她意識消失到零點,她立刻蛻化為另一個女人。
冷刹烈搖了搖頭,目光依然注視著前方。
“你在怪我,你怪我趕走了她。”她的聲音很細小,聲聲都顯得格外的無力。
她汗濕的臉上突然滾落一滴晶瑩的淚珠,再一次深深震撼了他。
冷刹烈沒有說話,他忽然想起了幾年前的一幕,她最後一次握住他的手,她的淚珠掉落在他手心,他想抓住,卻最終讓它滲入了他的皮膚中。
那個時候,他曾說過,從此,她將一直活在他的心上,直到她消失。
回想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恍若昨日,隻是,如今卻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
他的手不覺輕輕的放在胸口,那個劇烈跳動的地方,曾經清澈火紅的地方,此刻的它是那麼的渾濁,他對不起襲。
“你別胡思亂想,身體是一切之本。”他的手掌輕輕的覆上她的額頭,觸碰上冰涼肌膚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另一張麵孔。
“到了。我們走吧。”過了一會兒,汽車在一棟十分氣派的建築物前停下,他將車子停好,輕輕的抱起了身邊昏迷的人兒。
……
冷刹烈木然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一手撐著下巴,憂鬱的眼睛裏閃耀著複雜的情緒。
他的目光不覺停留在桌麵上那份白色的報告上,濃眉緊緊地皺了起來。
該死的,這到底怎麼回事?!她的各項指標比一般人還正常,幾乎找不出任何問題。但是,隨著發病頻率的越來越多,他卻對此無能為力。
冷刹烈煩躁的抓了抓前額的發絲,不覺悶哼出聲。
……
諾大的大廳裏,一個黑色的身影徹底地融入夜色中,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清晰的輪廓。
南宮焰靜靜地坐在龐大的沙發上,目光深邃而迷離。
“焰,記住她明天八點半的飛機。”整整一晚,他的腦海裏反複的回響著冷亦辰的話。
她終究選擇了離去,可是,他該以什麼身份留住她?!
南宮焰重重地拍了拍身前的名貴茶幾,臉色蒙上一層陰霾。
“少爺,您怎麼不開燈?”琴媽啪的一聲將大廳內的燈打開,在看清沙發上那個人影時,驀地鬆了口氣。
自從扣扣小姐走後,少爺總愛一個人悶悶地坐在黑暗中,有幾次差點讓她誤以為進了小偷。
“呃…”他倉皇的看了琴媽一眼,找不出任何理由。
琴媽將門緩緩拉上,換好鞋輕輕的走到了他身旁,坐了下來。
“少爺,您別怪琴媽的話不好聽,您一個人孤單了三十年,也是時候找個女好好過日子了。別人也許不了解你,可是琴媽懂。俞靜小姐已經去了這麼多年,你也是時候放手了,活在記憶裏,你快樂嗎?!我看得出來,你對扣扣小姐有些意思,可是為什麼又退縮了呢?!”她人雖然老了,可是心卻不老。少爺與老爺的性子一樣,不論遇到什麼事情就喜歡一個人默默地承擔。
南宮焰沒有回答,他的心也很亂,再加上雲襲的事情,使他更加找不到方向。
“少爺,您該走出陰影了。”琴媽歎了口氣,徐徐走回了房間。
南宮焰望著那道蹣跚的身影,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決定:或許琴媽說的對,他逃避太久了,是時候向她坦白一切。他愛她,從為她擋那一槍時就義無返顧的愛了,他無法再撇開心底的越來越濃烈的感受,那種很酸很澀的愛幾乎要將他湮滅。
......
機場內
季扣扣一手拖著行李箱,臉色十分平和。
她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把季玄支走,隻是,在諾大空曠的機場,卻顯得格外的孤單和落寞。
她歎了口氣,朝身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漠然走向了登機口。
這時,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發出藍色的光芒...
季扣扣從手提包裏取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是焰的號碼。
她遲疑了一下,拇指按在接通鍵上不覺顫抖了起來,最終她將手機後麵的電池取了下來。
該放的,她不能再猶豫了!
“小姐。”登機口的小姐見她站在機口猶豫不決,忍不住禮貌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