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你…”冷亦辰頓了一下,臉上立即呈現了然之色。
他輕笑了一聲,轉而在南宮焰辦公室內右側的高級沙發上坐下。
南宮焰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一直愣愣的望著桌麵上那支滾動的金筆。
“辰,最近盯緊點她。”過了許久,他輕輕的張開了唇。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個該死的女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她一定很痛心吧?!南宮焰想著,眉頭不覺皺了起來。
“焰,你不打算去找她?”冷亦辰怪異的望著斜對著的人,他實在搞不懂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
麵對愛,他可以崇高的有如神者,隻是,沒有人看見他眼中無止盡的傷痛。
麵對愛,他有時膽怯如弱者,隻是,沒有人留意過他目光中的受傷。
他靠著回憶生活,可是,當新的記憶慢慢發芽,他卻停滯不前。
他到底在尋找什麼?!俞靜的影子在他腦海裏漸漸模糊,隻是,他依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淪落。
“不需要,這對大家都好。”南宮焰驀地閉上了那雙深幽的黑眸,他總是這樣,永遠將別人拒之於門外,所有的痛苦都留給自己。
冷亦辰沒有再說話,他深深的看了南宮焰一眼,忽而想起了家中的女人。
那個一天說話不到三句的女人,她總是溫柔的看著他,即使沒有話語,他能感受到她默默的包容著他的一切。
……
季扣扣木然的將衣服一件一件的裝入行李箱,她的手在觸及一件粉色的洋裝時滯了一下,記憶如潮水向她襲來,她的臉瞬間蒼白,掐住布料的手最後無力的垂下.
末了,她把那件粉色的洋裝取了下來,用一個精美的包裝盒裝好,在上麵綁了個紅色的蝴蝶結後,把右手的婚戒也摘了下來,連同一個藍色的便箋輕輕的放進了一個信封中。
“萍姐,麻煩你幫我把這個郵寄一下,上麵注明了詳細地址。”她捧著它走出門,對著大廳新請的傭人說。
“是,小姐。”萍姐點了點頭,接過那個華貴的包裝盒。
季扣扣勉強露出個笑容,當鬆手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跟著放了。
“小姐,等等,舒先生派人將機票送了過來,是明天上午的飛機。”萍姐忽然想起了什麼,慌忙從衣裙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機票遞給季扣扣。
“謝謝。”她點了點頭,直到看見機票,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才真摯地漾出了一個微笑。
季扣扣雙手拿著機票,像捧著一件寶貝,輕巧的走回了房間。
她皺起眉將房間裏所有屬於過往回憶的東西都裝進了一個小匣子裏,上了鎖,隻是,鑰匙卻已被她深埋在陽台上的大盆栽中。
等到發芽的時候,她會回來。
……
喻遠遠地站在草地上,自從那個女人走後,他就顯得很沉默。
她沒有走上前,相反,而是半眯起眼打量著遠處那個落寞的身影,心裏陡然湧上一股酸澀。
“烈。”或許是雲襲的記憶戰勝了她,末了,她突然奔了過去,從背後一把抱住了那個寬大的身影。
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很多奇怪的畫麵,喻用力的搖了搖頭,心底的悲戚卻越來越重。
糟糕,又開始了!她突然抱住頭,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最近不知怎麼回事,她的情緒波蕩的特別厲害,發病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難道是因為最近沒按時吃藥?!身為實驗品,她們的最長存活期不會超過五年,必須借由每天服用適量的高科技藥物維持生存。
“襲,你怎麼了?”冷刹烈一怔,急忙回過頭,擔憂的蹲下了身子。
近來三天,她已經發作兩次了,冷刹烈揪心的望著身前痛苦的人兒,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發絲也漸漸沒有了以前的光澤。
“襲,你到底得了什麼病?!”他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心下有些疑惑,為何他完全查不出她有什麼病症。
“我沒事,烈,抱我進去吧。”喻心裏咯噔一下,看來她近日必須找機會回一趟實驗室。
她心理很清楚,這種反映意味著什麼,大腦晶片的不斷碰撞以及不適感的加強,最終將可能導致她的意識完全癱瘓。
“不行,我帶你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吧。”冷刹烈沒有將她抱進別墅,相反,而是朝停在門一側的黑色寶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