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烈,我現在甚至在懷疑,我們從前真的相識相知過那麼一段日子嗎?!”她垂下了眼眸,嘴角輕揚,是她錯了,他的眼睛裏早已沒有了她的影子。
“扣扣,我沒有想把你怎麼樣,隻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冷刹烈重重的呼了口氣,為何她執意要這樣?!
“我無話可說。你想怎樣就說吧。”她抿了抿唇,已經沒有勇氣去看他的眼睛。
“烈,算了,讓她走吧。”突然,一聲細微的聲音傳入了他們耳中。
季扣扣沒有作聲,她的眼睛一直牢牢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身子僵硬的站在門邊,像一座雕塑,身心早已枯竭的軀殼。
冷刹烈痛苦的看著一前一後兩個女人,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別無選擇。
他既害怕對雲襲不公,又沒有勇氣傷害扣扣,唯一的辦法或許隻有她的離開。
“你走吧。”像過了一個世紀一般,他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
季扣扣當時呆若木雞,她垂下了眼眸,聲音悵然悠長,讓人心痛不已:“還記得我對你的諾言嗎?除非你親口叫我走,否則我不會離開你。烈,你做到了,謝謝你放了我。”她像是喃喃自語。
冷刹烈沒有說話,他看見了她眼裏的痛,突然,他的手徐徐張開,停在空中…
他想為她抹去悲傷,可是,在將要觸摸上那張如玉一般聖潔的臉時,他停住了。
現在的他就如掌握住生殺大權的上帝,徘徊在取舍之間,他猶豫了。
“我沒事。另外,謝謝你,因為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那個答案。我會走的,祝福你們。”她別過頭,沒有人看得見,她的眼眸早已一片潮濕。
三天?!是她太傻了,原來他什麼也不在乎了,她又何必計較她對他許下的誓言?!
季扣扣閉上了眼睛,轉身離開了那個充滿了陰謀與悲傷的房間,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一滴淚掉了下來,落在一片黑暗的地上。
為你流下最後一滴淚
我給你的安慰
卻變成你的縛累
心在殘缺的記憶裏徘徊
隻留下孤獨與傷愁
成空的世界
我躲的好狼狽
她的手扶著牆,走得很慢,眼睛淡淡地掃過身邊的一景一物,她終然不是他的誰,給不了他要的美,從此,她會放手。
冷刹烈呆呆的靠在牆邊,他的腦海裏一直盤旋著她最後一句話。
“烈,對不起。”喻有些不忍,輕輕的喚了一聲。
冷刹烈搖了搖頭,突然衝向了落地窗前,癡癡地望著樓下。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嬌小的身影提著一個大包走了出來,她走得很瀟灑,沒有再回頭一眼。
喻沒有作聲,她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那個落寞的背影,心中有些內疚。
……
季扣扣一路提著一個黑色的包,慢慢的在柏油路上走著,她的嘴角依然冷冷的勾起,褪去了忍耐與寬容,眼底一片清亮。
伴著早上的太陽,一個白色的影子緩緩在一望無盡的大道上移動。
……
“扣扣,你怎麼回來了?!”季玄打開門,卻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木然的坐在沙發上。
他不覺走上前,皺起眉毛打量了沙發上的人一眼。
“幾日不見,怎麼就瘦成這樣了?!”季玄在她身旁坐下,眉宇間流露出深深的疼惜。
“大哥,我想出國讀書,哪個國家都行,越快越好。”她突然沒頭沒腦的拋下一句話,拖著疲憊的身子向樓上走去。
季玄撇了撇嘴,怪異的望著自己的妹妹,她的臉上不再那麼單純,眼底的複雜更是使他困惑。
“去加拿大吧,去看看爸媽。”在她即將消失的瞬間,他突然站起來,作了個決定。
季扣扣頓了一下,回頭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她太累了,也是該休息的時候了!
這一路,她走得太辛苦了,有過得,但最多的都是失。
她想通了,或許如大哥以前所說,放開一切,將是另一片晴天。
......
赤煙集團
”焰,據說烈把扣扣趕走了。”冷亦辰手上拿了一個紅色的文件夾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
埋首於一片文件中的南宮焰聽後一愣,手中的鋼筆忽然垂落下來,在光滑的檀木桌上滾動,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