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小姐?你們家小姐在哪裏?”看著眼前的她奄奄一息,我和八哥一下子也不知如何。
“在……在……翠芝亭。”說完,便趴在了我的腳下。
“姑娘,你醒醒,醒醒……”八哥不斷地搖晃著她,但是她卻沒有知覺。我膽顫地把手放在她的鼻息間,一切好像安靜地了無聲息。她……她死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翠芝亭?這是個很隱蔽的涼亭,那裏也不是什麼最佳觀景處。跨過一片小樹林,翠芝亭便在山腳下。於是,我們便匆匆趕往翠芝亭。
翠芝亭裏,一個姑娘被捆綁在亭柱上,麵容埋在兩膝間,但從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妙齡少女。我正想衝出去,解救她,卻被八哥拉住,他悄悄地說:“你不要命了啊!小不忍則亂大謀!先看看再說!”果然,不出他所料,隻見,涼亭的另一側,卻出現了兩個人影,交頭接耳地不知說什麼。
他們一把抓住那個姑娘,隻聽,他們惡狠狠地問了她一句:“告訴老子,雨棠姑娘在哪裏?名友軒失火,雨棠姑娘卻不知所蹤,你一定知道雨棠在哪裏?”
但那個女子並不作答,依然低著頭,沉默地看著這兩個惡賊。“啪!”一個響亮地聲音從涼亭傳出。
“雨棠?”八哥手中的扇子竟冷不丁地掉在了地上。我納悶,雨棠,不是那個上次在街上見的那個絕世女子?
“誰?”八哥扇子落地的聲音暴露了我們的蹤跡,那倆賊人看見了八哥。八哥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我,於是,便一人走了出來。
八哥並沒有害怕,從容不迫地走到賊匪麵前,說:“你們既想知道雨棠姑娘的下落,何必要為難其他人呢?”
“喲和,來了個不怕死的!”那個胖賊匪看到八哥不過是個儒雅書生,自然顯得有恃無恐,走到被綁女子跟前,抓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你看,這樣的女人值得你去救嗎?”
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她的半邊臉幾乎全是腐爛的疤痕,她為何會這樣的……那個字,我講不出口,但是,我相信,她身邊的八哥應該瞧得一清二楚。
八哥隻是輕輕一笑:“嗬!既是這樣,我更要救!”
“你笑什麼?”一旁的瘦子被八哥的繞指柔害怕了。八哥一向以仁義著稱,這就是以柔克剛的效果吧!
八哥灑脫地揮了揮扇子:“我笑你們癡傻!笑你們病急亂投醫!名友軒的花旦雨棠姑娘傾國傾城,但你眼前的這個姑娘呢?試問,名友軒怎麼會有這樣的姑娘呢?她不是名友軒的人,又怎麼會知道雨棠姑娘的下落呢?”
兩人聽了似乎有點道理,瘦子卻緊盯著八哥手上的白玉扇子。那個瘦子臉上湧現了複雜的神情,“這位公子說的是!看來,我們的確問錯了人!”
胖子似乎還要不依不饒,想揮拳上前揍八哥,卻被瘦子立刻製止,“主公有命,難道,你沒看出,他是誰嗎?”說完,兩人又咬起了耳朵。胖子一愣,於是,做了個揖,倆人悻悻離去。
我從涼亭背後走了出來,卻看見,八哥輕輕抱起躺在地上的虛弱的女子,“沁雅,拿水來!”我把水囊遞給他,八哥把水囊口放在女子的嘴裏。
此時,萬物忽然被一道白光閃過,隨即天公打了個巨大的噴嚏,大雨伴隨著雷聲悄然落下。
“八哥,下雨了!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會遭雷擊。不如,我們去前麵的山洞避雨吧!”我拉著八哥的衣袖,但見,八哥依然緊抱著剛才的女子。
幸虧山洞不遠,我們三個隻是微微淋濕。“八哥,她身體虛弱,剛才可能著涼了。你幫她把臉上的水珠擦去。”我還未說完,八哥便從懷裏掏出一方絲帕,輕輕擦去她額頭,臉頰上的水滴……令人驚訝的是,她臉上腐爛的疤痕遇水竟慢慢褪去,“這……這難道是假的?”我奇怪地看著這個現象。
等八哥擦去完水珠後,簡直不敢相信,剛才其醜無比的疤痕竟然全部沒有了,而展現在眼前的竟是一張清麗脫俗的臉龐,山似眉峰聚,眼似水波橫,麵似白玉姣……但是,重點卻不是美,而是好像在哪裏見過麵。
“是她……”八哥的手微微顫抖地撫摸了一下懷中女子的嬌臉,眼眸裏溫柔的目光一波又一波“是她,真的是她!”
我仔細地欣賞著這個沉魚落雁的麵容,忽然想到,她不就是那個上次在街上看見的雨棠嗎?我不禁佩服這個姑娘的智慧,她用巧妙地易容術躲過了賊人的眼睛。而八哥則目不轉睛地看著懷裏的雨棠。原來,讓八哥念出《長想思》的那個女子,不是別人,而是雨棠。
過了很久,雨棠終於蘇醒。“你醒了,好點了嗎?”八哥的一席話雖然簡短,但卻如同春日裏的陽光,暖入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