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車外的一幹人看著半天沒有動靜的馬車,心裏暗自擔憂時,卻見白蘞一掀簾子露出黃棕色的碎長發,對小商隊的眾人說道:“今天多謝各位大哥出手相助,公儀尚書是我的舊熟人,我搭他馬車去鎮上就好了。各位日後若有什麼難處,需要我幫忙的,可以來尚書府找我。對了,還沒告訴你們我的名字,我叫白蘞。各位,在此別過。後會有期。”
別說小商隊的眾人不明白怎麼這樣一個奇裝異服的姑娘,剛剛還不認識馬車主人,怎麼這會功夫就這麼熟絡了,還是老熟人?還說以後要找她,直接去尚書府上,那意思是,她今後就住那了?
駕車的少年一臉鄙夷,但是見車內主人並未出聲,看這奇奇怪怪又毫不知羞恥的女人並不像說謊,就長鞭一揮,馬車頓時飛馳起來,揚起一陣黃土。
白蘞複又入馬車內,譏誚一笑:“公儀大人,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無妨,本尚書尚養得起一個閑人。”公儀辰並不看她,執起麵前茶盅淡淡抿了口。
“我可醜話說在前頭啊,我不敢保證能幫你找到你的妹妹。但是我會盡全力的!你也要說話算數,這期間要負擔起我的一切起居飲食。”白蘞當然不會認為公儀晨是眼前這個俊美的慘絕人寰的淡漠男子的妹妹,不說公儀晨年紀比他大了足足六歲,就憑這點就排除了是他雙胞胎妹妹的可能性。但是既然公儀辰認定那個和他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並不是白蘞主觀上有意騙他,況且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異世,她還懷著身孕,太需要一個穩定的住所,確保衣食無憂。所以當惡魔提出提供食宿,她幫他尋找妹妹這個協議後,她何樂而不為呢?
“喂,你這人真是鐵石心腸啊,我這胳膊上還掛著傷呢,你一句道歉不說也就算了,連個藥瓶都不舍得給麼?”白蘞見他一臉視她如空氣淡然的樣子,自己胳膊卻疼的抽氣,不由得出聲諷刺。
公儀辰依然是眉眼兒都沒抬,半天道:“本尚書的車上才不會放那些勞什子雜物。你也不過是些擦傷,回府後,林子自然給你安排大夫。”
白蘞猜想他口中說的林子就是外頭那清秀少年,見他不像說假,看來車內果真沒有放置藥品,心下好不奇怪,書上還有電視上不都說這些有錢人的馬車上都是應有盡有,藥膏啥的不是隨手就能變出來嗎?
好在白蘞也不是個嬌氣的主,默默用衣角輕輕擦拭傷口上的血跡和沾到的灰塵。
白蘞正挽著衣袖擦地正認真,對麵男子冷冽輕嗤道:“果是外邦女子,不知孔孟之禮麼?”
“你什麼個意思,說人話。”白蘞抬臉瞪眼問他。
公儀辰瞥見她挽起袖子的胳膊露出一大截雪白藕臂,瞬間轉過臉去,不太愉悅地說道:“白姑娘既然日後要住府上一段時間,希望姑娘能稍微注意下自己的舉止言行,畢竟這裏不比姑娘老家。”
白蘞深深被噎住,他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行為放蕩,沒有儀態麼?拜托!她隻是擼了擼袖子好啵?原隻道古人保守迂腐,卻不想到這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