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上的顯示數字為五,我毫不猶豫按下電梯按鈕,電梯升上來,門打開,我跨步走進電梯,心裏想,老餘頭,我來了,十年不見,你是不是安好?
在目前的較量中,我認為是大獲全勝,如果秘密空間是老餘頭,他今天必須死,才對得起遠在天國的母親。
電梯緩緩降到五層,前麵是條漆黑的通道,我看到旁邊有個開關,按下去後燈火通明。
通道有三十米長,走過通道向右拐是一道門,我知道推開這扇門就能看到老餘頭,心情難免激動不已。
就是老餘頭將我帶上一條不歸路,當然,也是我仇恨終結所在。
‘小健,我知道你來了,推開這扇門,你就能看到我。’
詭異聲音響起,這次能清晰感受到聲音來自門後,裏麵充滿疲憊和沮喪。
我毅然推開這扇門,裏麵的場景讓我大為錯愕,二十平米的空間裏,隻有一張床和一個半人高的甕。
就在開門刹那,甕裏探出一個人頭,根本沒辦法評斷長相,臉上隻要凸起的地方都被精細削平,剩下來隻是孔洞。
不但如此,臉上還疤痕交錯,那是一種無法想象的醜陋。
眼睛是完好的,這雙完好的眼睛看著我,該是嘴巴的地方沒有張開,卻發出聲音。
“小健,幹爹沒猜錯,果真是你。”
聽這口氣,我確定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是老餘頭,我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見到老餘頭的樣子異常震撼。
世界上最殘酷的事莫過於生不如死。
“小健,我這輩子都在騙別人,沒想到最終被倆個賤人騙了,落到如此下場,你記住幹爹一句話,這世上最厲害的千是人心。”那雙眼睛眨巴著說。
我鼻孔哼哼道。
“不用你教,我現在很明白,就搞不清楚,你口口聲聲稱我為幹兒子,為什麼要殺死我母親?難道就為了和張豔梅偷偷苟且?”
那雙眼睛歎息道。
“殺死你母親,就是張豔梅的主意,這是她千我的第一步。小健,你母親死後,我真的後悔了,但是無力挽回,隻有按照她的想法一步步走下去,最終落到今天這局麵。”
說完,他從甕裏站起來,全身赤身裸體密布傷痕,兩條手臂齊肩被切除,相信慘不忍睹這個詞就是為他發明。
“小健,你要知道,這倆個賤人每天下來,在我身上割下一塊肉,然後用藥包紮好,謂之為千刀萬剮。我的鼻子耳朵手臂都是被她們硬生生切除,形成目前這模樣。”他氣憤而悲慘敘說。
我看的毛骨悚然,但並沒有感到同情,冷冷道。
“你對白喜鳳做了什麼?”
他頹然坐進甕裏低頭不語,證實我心中猜想,不由怒火中燒,大聲嗬斥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不管是誰的主意,終究是你主使人將我母親撞死在街頭,所有的賬都要算在你身上!”
泄憤是衝著老餘頭來,但我心中又增加一個仇人張豔梅,她要千老餘頭,幹嗎用我母親當籌碼?
許久後,他抬頭說:“我是罪孽深重,小賤人為治好心理病,把我的命根子切除,我活不了多久。但我要告訴你,我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看,你要明白,能來這裏是有人在幕後操縱的結果。”後麵的話讓我不以為然。
誰操縱我?
都是我想盡辦法才進來。
我漠然望著他,已沒有殺死他的心思,因為他生不如死,我何必多此一舉。
“小健,我是活不長,隻希望你好好活下去。那張床靠裏左床腳是空心,裏麵有你保命東西,一定要保管好。”他說完,把頭隱進甕裏。
顯然是不想再說話。
我過去把床抬起,從靠裏左床腳裏掏出一張紙,展開一看,上麵寫著一連串數字,看不明白也看不懂。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看上去確實活不長,雖然不清楚這一連串數字,對我的性命有何種意義,我還是將紙張小心放好。
自始至終沒看到他開口,但能聽見他說話聲音,不由好奇問:“你是怎麼跟我說話?”他應該懂得話裏意思。
“我老婆傳授一門技藝叫腹語,小賤人把我的喉嚨毒啞,隻好用腹語與你交流。”他在甕裏回答。
這種王八蛋還有老婆?
小賤人是誰,我心知肚明。
我輕鬆打個招呼。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小健,我就在這幾天死去,沒指望你戴孝,隻想你為我收屍。”甕裏人如是說。
要看老子高興不高興。
我離開了秘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