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半個小時之內,我必須逃出泉城。
想到這裏,我走出廢舊汽車停放場,在路邊攔部出租車向下榻賓館奔去。
回到賓館房間,我扒下偽裝露出真麵目,換身衣服簡單收拾下東西,快速下樓,來到賓館旁邊AT*M機,取出卡裏麵的現金。
取完錢出來,在街邊攔部出租車,吩咐司機開往廈門。
當出租車開出泉城十幾公裏,司機接到一個電話,他聊了幾句後,用心打量一下我,說聲‘不是’。
時間才過去四十來分鍾,這公安的效率沒得說。
到達廈門,換乘一輛出租車奔向江南省,我要去省城與翠萍她們會合,再做打算。
本來想事先打個電話給翠萍,可想到這點時,我已在出租車上,礙於司機在旁邊不能說得太詳細,於是想等到了省城再說。
晚上七點鍾到達省城外一個服務區,出租車司機說肚子很餓,要下車吃飯。我雖然火燒眉毛,見他很堅持,我隻好答應。
服務區餐廳坐滿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坐下來讓司機去點菜,我呆呆望著窗外思緒萬千,頭腦很紊亂。
沒多久,旁邊一張桌子客人之間的聊天,引起我的注意。
“今天出來時真是嚇死人,收費站口全是全副武裝的警察,過往車輛全部要盤查。”
“是呀,那些警察拿著微衝對著我時,當時差點嚇尿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重大案子?”
“肯定的,要不怎麼搞出這麼大陣勢。”
“我聽到警察議論,說是追捕福建逃過來的罪犯。”
......
聽口氣,他們是從省城出來。
我驚出一身冷汗,幸虧停下來吃飯,要不然現在已是甕中之鱉。
再次驚歎泉城警察的辦事效率。
出租車司機點完菜回來,我拿出錢給他,要他打道回府,說我要另外改道。出租車司機有些莫名其妙,收下錢沒說什麼。
“你慢慢吃,我去開房,今晚在服務區住下。”我對出租車司機說,裝作沒事拿起行李向外麵走去。
走出餐廳來到超市,我買了餅幹方便麵礦泉水,然後走到服務區旁邊,翻過高速公路圍欄,朝著省城的方向走去。
這時頭腦很清醒,我要到達省城,隻能靠自己的雙腿。
服務區離省城還有十幾公裏,這一路都是丘陵地帶,我翻過幾座小山坡,路上嚼著餅幹就礦泉水,走了幾個小時,終於看到城市的燈火輝煌。
我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以前都是稀疏平常,現在看起來如古董般異常珍貴。
累了,實在走不動,我選擇一個草窩子躺下來,平靜閉上眼睛。
不管怎麼樣,等天亮吧。
不知過了多久,急促的手機鈴聲把我喚醒,看看號碼是翠萍打過來,按下接聽鍵,傳來的卻是一個男聲。
“李健,在哪呢?”聲音非常熟悉有些蒼老,我極力在記憶中搜索,終於找到定位。
馮錢貴。
我的心突然被什麼攥住,條件反射怒吼道。
“馮錢貴,你還想幹什麼?”
到這個地步,在怎麼大聲都是軟弱無力。
“不想幹什麼,就想提醒你一句,十五天之內,如果你小子不去公安局投案自首,這幾個女人死定了。”電話那頭,馮錢貴很輕鬆說話。
我冷靜下來,對著手機說:“馮錢貴,你已經得到所需要,為什麼不放過我?”這是我最費解的地方。
馮錢貴沉默好一會,才開口道。
“你不死,我放心不下。”
為什麼放心不下?
都讓你玩弄於股掌之間,我算個什麼東西?
我一聽愣住了,還想問清楚,可手機那頭傳來盲音,馮錢貴已掛掉電話。
但不管怎麼樣,我很明白,翠萍她們已被馮錢貴控製,唯一的希望被破滅。
這時已太陽高照,不用看時間都知道,應該是上午九點鍾左右。
不禁向四周打量一番,我身處在一個山窩窩子半腰,左側是條小溪,右側是一片綠油油茶葉樹。
再往前看,可以看到省城的高樓林立。
這個地方應該是城鄉結合部。
我再次撥打翠萍的電話,想對馮錢貴說,這些是男人之間的恩怨,與女人無關,希望他放過翠萍她們。
可電話怎麼都沒人接,隻好發個信息過去。
‘馮錢貴,最好別為難那些女人,要不然,我會跟你拚個魚死網破。你應該清楚,我把什麼事都兜出來,警察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這一招很有效,很快回了信息,四個字‘等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