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手機,沿著山窩窩一條羊腸小道往下走,半路上遇到一個放牛的老頭,經過詢問得知,身處的地方叫飛劍鄉,過去三裏路是省城醫藥園。
謝過放牛老頭,我朝醫藥園方向走去。
到了醫藥園,趕上一輛公交車,半小時後來到省城汽車站,此刻已饑腸轆轆的我,走進一家拉麵館,連吃兩碗拉麵,之後坐在店裏發呆,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公安能追到省城來,說明已查找到我落腳的賓館,通過賓館的監控和登記,核實到我的真實身份。
如今公安已布下天羅地網,我不知道何時會撞到網上去。
就在發呆時,手機鈴聲響起,我拿出來一看,是翠萍的手機打來,我按下接聽鍵。
“哈哈,小子,警察正滿天找你,你去正好自投羅網。我們走著瞧,警察是相信你講故事,還是相信那把有你指紋的殺人水果刀。”馮錢貴有恃無恐在電話那頭得意無比。
我默默聽著,明白他說的話有道理,手頭沒有證據,警察不會相信對花宗的指證。
“小子,我讓你聽點音樂。”馮錢貴說完,應該是開始移動身子,手機裏傳來‘咣當’‘咣當’聲響。
“夾住她的乳*頭。”馮錢貴在電話那頭吩咐說,之後傳來翠萍撕心裂肺的慘叫。
翠萍肯定在經受酷刑,我心如刀絞衝著手機咆哮道。
“馮錢貴,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王八蛋,老子嘈你祖宗十八代!”
忘記了自己在拉麵館,正在吃麵的客人驚詫望著我。老板也從廚房裏跑出來,不知發生什麼事,一臉迷惑不解。
我掛掉手機說聲‘對不起’,起身向外麵走去,心裏已打定主意去救翠萍她們。
不管有沒有用。
手機裏傳來的‘咣當’聲暴露了關押翠萍她們的位置,她們被關押在工業園的倉庫裏。
走出拉麵館,我選擇坐公交車,上麵人多更隱蔽些。去工業園的公交車很多,在站台上等了幾分鍾,我上了188車。
五十多分鍾後,我工業園南麵一個站台下車,憑記憶裏的印象,倉庫就在這個站台靠右兩點鍾方向,離站台約有三裏路的距離。
我沒有直接去倉庫,來到站台對麵的一家網吧,不是要上網,而是看看有沒有水果機之類消磨時間的娛樂。
這家網吧角落裏果然有幾台水果機,我兌換了一百塊硬幣,選了一台玩起來。
玩到下午五點半鍾,我輸掉兩百塊,吃了一桶網吧贈送的方便麵,這才走出網吧,開始自己的營救行動。
我繞到倉庫後麵圍牆下,這時天已斷黑,但計劃的時間未到,我在牆根坐下,掏出煙來點著,凝望著天邊彎月細細回味人生。
如果沒有奇跡出現,人生道路即將走到盡頭,我這次比上次更冷靜,因為想通了,我高中畢業那年暑假,第一次被老餘頭帶到夜總會瀟灑,並在那裏拜他為幹爹,就注定踏上一條不歸路。
想著想著,我抽完大半包煙,時間到了十一點鍾,我站在圍牆前縱身一跳,雙手攀上兩米高的牆頭,用力翻上去,趴在圍牆上向裏觀察。
圍牆裏倉庫有二十來米遠,中間是塊長滿草的平地,倉庫大門開了半邊,裏麵漏出微弱的燈光。
鐵皮閣樓方向窗戶裏黑漆漆。
整個倉庫裏沒有任何動靜。
我溜下圍牆,貓著腰向倉庫潛去,剛行進到一半,一個漢子從倉庫裏出來,我趕緊臥倒在草叢裏。
這個漢子是出來撒尿,走路有些搖晃,像是喝多酒狀態,等他撒完走進倉庫,我躡手躡腳來到大門邊,探頭向裏望去。
整個倉庫就鐵皮閣樓旁掛著一盞黃光燈,照明區之外相對漆黑,加上堆滿貨物,比較有利於潛入。
我打量一下周邊,看到不遠處水溝上躺著一根三角鐵,過去拾起握在手裏,走進倉庫靠貨物的掩護向鐵皮閣樓摸去。
沒多久,我就摸到鐵皮閣樓附近,伸頭出去一看,鐵皮閣樓樓梯下支著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桌子。
單人床上有漢子呼呼大睡,另外一個漢子趴在桌子上睡覺。
桌子上一片狼藉,旁邊地上到處是空啤酒瓶。
再無其他人。
就是不清楚鐵皮閣樓裏還有沒有看守,我管不了這麼多,輕手輕腳過去,首先來到趴在桌子上漢子後麵,用三角鐵在他腦袋上比劃一下,最終還是在地上撿起一個啤酒瓶,照著他腦袋,使出吃奶力氣砸下去。
‘砰’一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很響,啤酒瓶裂成十數片。
漢子搖搖晃晃站起來扭頭來望,我慌忙揮起三角鐵,用力橫掃擊在他右頰上,他不聲不響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