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埋伏(1 / 2)

當會武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整個皇宮之內卻沒有那麼熱鬧的氛圍。

雖然因為袁淩峰壽宴的緣故有很多皇親貴族遠道而來,不少人直接住在了皇宮之內,可是這裏的氣氛卻也沒有熱鬧起來。

皇親貴族很少有敢私自走動的,甚至他們都不敢聚集起來,生怕哪天就被袁淩峰帶人把他們盡數圍殺。

這些昏庸無用貴族哪怕到了今天這個份上,都隻有唉聲歎氣的勇氣。百姓私底下也看得出來冬雪皇室式微,都在討論是天子一人將整個家族的氣運勇氣都私自吸納了過去,剩的這些兄弟姐妹們如此庸碌。

當年的冬雪王也確實是個人物,那是在沙場上拚殺出來的,赫赫有名的功勳大將。直到班師回朝,因為戰功無數立為太子,又將皇城幾番血洗整頓之後才登上的王位。

可如今王上癡傻,那些先前的功名早就被人遺忘了去。

袁淩峰入主了皇宮,還沒當皇帝就已經將整座皇宮當做了他的家一樣,可以自由的出入,不受任何的約束。

想來是袁淩峰覺得偌大的皇宮過於冷清,又或許出於仁義,最不濟是為了監視癡傻了的冬雪王,反正隔三差五的就跑到冬雪王的身邊。

也不多做什麼,就是自斟自飲,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跟癡傻了的冬雪王聊聊天,默默看著口水從冬雪王嘴角滑落。

袁淩峰與冬雪王坐的很近,每當冬雪王嘴角有口水滑落,袁淩峰都會伸出手為他擦拭幹淨。

談論著當年的往事,遙想當年二人同登高台,書生意氣指點江山;又或許是在說現在的北疆形勢如何如何;也時不時提上一句今年的桃花開得怎樣,雪漂不漂亮。

冬雪王大多時候是無動於衷的,兩眼渾濁,裏麵沒有一絲的光亮。偶爾傻笑兩下,袁淩峰就陪在一旁,一同笑著。

有時候笑多了,也就哭了起來。

長林走了進來,見到師尊眼角又帶著了幾道淚痕。走過去行了一禮,拱手說道:“師尊。”

袁淩峰像往常一樣擺了擺手,示意長林出去,跟著冬雪王道了別,囑咐下宮女好生看待便跟著走了出去。

“會武進行到什麼程度了,壽宴準備的如何了?”每次長林與袁淩峰對話,師尊總是要先問上這兩句。

長林如實回答了進度,並讓袁淩峰安心下來,一切他自會處理妥當。袁淩峰對他這徒弟自然是十分信任,總是點點頭,可是每次見到又都會順帶著問問。

袁淩峰回身望了眼皇帝寢宮,歎息道:“壽宴上的那件事可是大事,一定到準備妥當。”

“師尊,真要如此做嗎?”

修行之人本來壽命要比尋常人要長,並且境界越高越是如此。像是袁淩峰這般人物,即便年到六十,可照常理來說仍舊應當中年模樣。

但是袁淩峰兩鬢已經斑白,腰板也比平常佝僂了許多。剛從前線回來的長林見到師尊時的第一眼便知道,師尊真的老了。

袁淩峰有些無奈地說道:“當年殺冬雪凜隻是為了自保,別無他意,甚至沒有想到他會因為冬雪凜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身在皇家,心中的猜忌要比尋常百姓多得多。即便師尊待冬雪凜如親侄子那般,依舊擋不住他的殺意。自作自受,怪不得師尊。”

袁淩峰佝僂的身軀顫了顫,原本發光的雙眼也變得黯淡了下去。

“你既然明白,那也自當清楚到了這種境地,不往前再邁一步,日後定是追悔莫及。”袁淩峰走在前麵,用渾濁的老眼掃視著兩旁的景色。這皇宮待久了,真是膩了。

老人提醒了一句:“林瑤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的醉香閣你要小心。”

“醉香閣同樣因為壽宴的原因已經一月沒有營業了,據說再次開業是要等到壽宴前一天晚上。”

老人搖搖頭,不知是該訓斥還是該縱容,隻是無奈地說道:“你這孩子……”

“次將軍今日就要去南郊狩獵了,大概現在剛剛出發。”長林想要把話題岔開。

袁淩峰很是配合地順著長林來說話:“這個孩子是個怪人,每次回來不是先來看我而是先要到南郊狩獵。”似乎在責怪,但是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有些傷感和無奈。

袁氏四兄弟如今就剩下袁淩嘯還在陪著老人,即便袁淩嘯是個魔鬼怪人,老人現在都不忍心去與他計較些什麼。袁淩峰戎馬了半輩子,想當年也是個叱吒風雲盡負意氣的將軍,可到了萬年,竟然也會是那些活在孤獨裏的一份子。

長林安靜地跟在袁淩峰後麵,與師尊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知道師尊心中的感受。不過那種無可奈何地憂傷,長林更是明白無法去用言語來慰藉。

但還是開口說道:“我會一直陪在師尊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