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活著出去,可得好好謝謝自己這下意識。”他自己這樣想著,兩腿再次發力,如脫兔向上竄去。等得到兩個射手搭好了箭卻見劉慶軍已經爬到了射擊盲點,便沒有再去糾結,轉而攻擊別方。
看著快要到達了,自己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真正的防守才剛剛開始。眼前一杆長槍已到,他一個側身躲過,旋即一把攥住!“他媽的!滾下去”一聲怒喝,臂力一使,竟然生生的把一個壯漢從城牆上拽了下去,沒有理會那名雁兵的呼喊聲。拔出腰刀,半步納靈修煉出來的那絲靈氣覆蓋在到麵上,一擊斬斷要推他下去的棍棒。又是一個橫掃!刀風凜冽而至,逼開了兩名士兵。雙腿第三次發力,猛地一蹬,身形躍起,豎砍!直將一人一分為二。自己也半蹲在地上,腦袋忽然抬起,露出一雙充滿殺氣的血紅的雙眼!
“喝!”起身應敵,半步納靈的優勢在幾個煉體境士兵中凸顯而出。光是靈力覆蓋的刀風便有三個刀下亡魂!殺人,心中居然是愉悅的。劉慶軍自己也想不到本來隻為了混口飯吃才參軍的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的想法,自己也說不出來是不是自己弑殺。隻是感覺目前自己很享受。
劉慶軍是第一個衝上去的,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不知道是因為劉慶軍英勇而鼓舞,還是因為血腥的刺激。總之,每個人都跟發瘋了一般,不要命的往前衝。互相之間的呐喊使內心中最後一絲恐懼也真正消退。瘋狂的殺戮,震天的鼓聲,刀戟的碰撞聲,甚至淒厲的廝喊聲是戰場中唯一的聲音。這場戰爭越來越激烈,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劉慶軍即使是半步納靈,在一人戰鬥了那麼久後依然感覺有些力竭了,這人啊,隻要氣力一鬆,身體上的疼痛便會感覺出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上此刻已經遍體鱗傷,刀傷劍傷縱橫交錯,鮮血染紅了衣襟。分過神,發現冬雪國的士兵也有人隨自己衝上了城牆,不由一笑。惘然間發現不遠處似乎是故人屍體。那是黑子吧,也隻有他那麼黑了。他心裏想著,搖了搖頭,自己眼睛已經有些花了,看不太清。但轉念一想,自己都活不下來了,黑子那麼笨手笨腳的,卻又愛衝在最前麵,現在怎麼能活下來呢?
“不知道最後,自己那隊能活下來幾人。”想到此處,心生死誌,再一次握緊了已經鈍了的刀。刀柄已經滑不可握,但仍然用自己僅剩的力氣將他握緊。大喊一聲:“殺!”便向剛剛被自己暫時逼退的幾人衝了過去。短兵相接,鮮血飛濺。劉慶軍並沒有躲避迎麵而來的攻擊,而是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抗下,右手手起刀落,完全是拚命的打法,完全沒有顧及,完全沒有任何章法。不斷地嘶吼,不斷地大嗬!全身已經被鮮血覆蓋,刀傷深可見骨。最後更是刀折兩半,自己站立不穩。人似乎真的有回光返照,在一柄利劍橫穿自己腹部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絲清明。猛然抱住對方,看著對方驚懼的眼神心生嘲笑。咧嘴一笑,有一絲猙獰。緊接著抱著對方向城樓下墜去。“我老劉也算是盡忠了。”心裏暗歎一聲,看著愈來愈近的地麵,滿足的閉上了雙眼。
城樓上士兵浴血奮戰,兩方不管目的是否相同,但都是慷慨赴死。但不遠處的還未動兵的主陣中,除卻了戰鼓聲,有的就隻有大罵聲了。“一群廢物,飯桶!午時破城,現在都特麼傍晚了!那個先鋒主將叫什麼來著,媽的,他要是死了還好。要是活著我定要他生不如死!耽誤我的享樂時間,該死!”說著嘴上撕了一口雞腿,轉頭朝身旁一美女一笑。露出滿口黃牙與食物的殘屑。女子看了一眼隻覺得一陣惡心,卻不敢有任何動作,隻得倒酒。
肥將軍怎麼會不懂那個女子的想法,心中暗罵,又覺得氣不過,翻過身來將她按在身下,死死地扣住那女子的脖子。女子拚命掙紮,想叫卻叫不出,舌頭伸得長長的,口中不斷發出咳咳的聲音,眼珠外凸,半晌身子力氣卸掉,無半絲生機:“臭婊子!來人,給我點查查他是哪戶人家的女兒,給我男的抓去做奴隸,女的全部賣去青樓!媽了個巴子的!”
軍中自然有人看不過,但沒人敢站出來。誰會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送了性命呢?也有人覺得將軍不應該對先鋒軍那樣態度,誰都知道敵人的反抗程度比以往高了不止一倍,但依舊想想也就是想想。沒人會說。
一段插曲而已,過了一會兒便忘得幹淨。抬頭望向遠方,城頭持續一天的戰鬥似乎到了尾聲。太陽好像故意要在城樓上落下去,餘暉灑滿了整個城樓。殘陽血冷,而將升起的皓月有無半點光澤。
轟的一聲巨響,遠處激起一片沙塵,城門也倒了!
“終於到了,讓將士們享樂吧!”
“聖上,守不住了,後撤吧!”
“撤?能往哪撤?”雁皇目光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