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樓主祝三娘,綠姑嘿嘿笑道:“祝姐姐啊祝姐姐,還說沒動春心。連區區一個魔頭都看出來了,你還遮掩得住嗎?”
“胡說八道,老娘豈會看上他!我說了,這次出來一是打探下人族這邊的狀況,二來則是不放心你們倆,就這麼簡單,根本沒別的!”
“那你一聽說某人被抓就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趕,甚至連你們妖族速度最快的遁天梭都搬了出來,你還想否認嗎?”
“搞清楚,是你徒弟著急,我這是替你疼惜她!”
話是說的麵不改色,可熟識了這麼久的綠姑哪能看不出端倪,頓時笑得更曖昧了。
“可我徒弟要找的人不在這兒啊~!”
祝三娘氣得牙根都癢,臉上則繼續不動聲色的道:“那也是咱們半道上才得知的!”
“可是...”
“別可是了,你魂牽夢繞的‘天哥哥’都死了,你就一點不傷心?”
聽到這話,綠姑嘴唇一抿,而後輕笑搖頭。
“不擔心,因為我知道,他不可能死的。他那麼精明的人都會死,那這天下間就沒有活人了!”
“那萬一...萬一他真的死了呢?”猶豫了一下,祝三娘還是問了出來。
綠姑笑聲更盛了,笑眯的眼睛卻眼神轉冷。
“如果他真死了,天下間就真的沒有活人了。”
看著她指尖忽隱忽現的斑斕熒粉,幾人都是心中一凜,郝幼瀟輕輕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三位,我要去找宇文太浩,你們同去否?”木青丘忽然問道。
綠姑和祝三娘都沒有說話,齊齊看向了郝幼瀟。
微微皺眉,郝幼瀟衝木青丘認真的道:“前輩,你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何不待日後集齊人手再做打算呢?”
“義父血仇,不可拖延!當日義父慘遭毒手我沒在身邊,已是我畢生之恥,如今他含冤未雪,我若再因畏死而拖延下去,更是大大的不孝!此行前去我隻為宇文太浩的性命,隻要能殺了他為義父報仇,青丘死而無憾!”
見郝幼瀟還要再勸,木青丘擺手打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少夫人,雖然你還沒過門,但你與小少爺的事我都知道,請容我提前如此喊你一聲。你我雖是剛剛結識,但我知你已久,郝家兄弟裏除了二子宏壯外也隻有你能入我的眼,有你陪伴我家小少爺我很放心,我相信義父泉下有知也會如此。你的好意青丘心領,但你也知道宇文太浩現已篡位衍皇,如不趁此元氣大傷且根基未穩之時動手,時間一久待他穩握皇權,那時可就晚了。那時將要麵對的就不僅僅是補足人手的大衍宮衛,還要麵對著整個大衍的軍隊和無數歸順的高手,你說咱們要集多少人手才算穩妥?就算集合了整個漠北乃至天門太虛,甚至幾方頂級宗族都不計前嫌的幫襯於我,可麵對大衍皇朝的雄兵悍將又能有幾成勝算呢?”
“可是...唉...”
深深一歎,郝幼瀟沒有再勸。
雖然有些偏激,可木青丘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如今新皇登基,皇都裏雖然不知為何人人歸心,可皇帝外的其他地域對這位新皇的正統性還是有不少人心存疑慮的。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沒有那些風言風語,天下間也總是不缺陰謀論者。
如今一場混亂後整個皇都都元氣大傷,城中各族損傷慘重,守衛森嚴的皇宮也因人手缺失一時得不到補充而露出了破綻。就像現在,以前若是有人敢在宮門前惹事,早就被一隊隊金銀甲衛列陣圍殺了,可現在卻隻出現了不足百人,連以前的三成都趕不上,餘下的援手也零零散散的陸續而至,其中竟然還有些監察司的探子混充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