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哼一聲癱坐在血泊中,眼見飛劍倒飛而回直刺他眉心,毫無反抗之力的洺鶴猛然扭頭目光熠熠的看著李初一:“小子,你們太虛宮裏有個大奸細,他有皇族血.......”
嗤~
飛劍貫腦而過,洺鶴眼神頓時渙散,話未說完便倒在了地上。
李初一怔住了,沒等他回過神來便見洺鶴的屍首小腹部位突然裂開了道口子,一個嬰兒大小的洺鶴從裏麵掙紮了出來,正是洺鶴的道胎。
“滴血尋根!”
拚盡全力喊出了這四個字,隻掙紮出了半個身子的洺鶴道胎頓時被再次襲來的飛劍給絞成了碎塊,殘餘的生機沒有散去而是被李初一本能的給攝取了過來,以洺鶴的修為哪怕是殘餘的生機對李初一來說也是巨大的,他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體內的死氣也被漸漸壓製了回去。
渾身舒爽不已,但李初一卻毫無反應,他還沒有從洺鶴的死中回過神來。
堂堂一個道胎期大圓滿的高手,就這麼死了?
對大衍忠心不二的他怎麼會臨死之際反水過來幫自己呢?
是因為心魔劫,還是這根本就是一直被他壓抑著的本心?
太虛宮有皇族血脈的尖細,而且聽意思好像還是能列為天字一號的厲害人物,這是真的嗎?
洺鶴最後的話喊的很大聲,奔逃的人群離的近的有不少人都聽見了。不管這些人有沒有往心裏去都是個隱患,尤老陰沉著臉,衝著也有些發懵的大衍兵士們伸手一招:“去,殺幹淨,一個不留!”
“是!”
本能的應了一聲,兵士們心裏暗暗一歎,三五成群的向著四周逃散的人群追了過去。聽到了不該聽到的秘密,尤老這是要滅口,可是他們也聽到了,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怎樣的。
狡兔死走狗烹?
沒人知道。
奮起反抗趁機溜走?
沒有人敢,他們不像洺鶴這麼絕,他們的家人是萬萬不能陪葬的。
“尤老,他們會不會跑?”宇文玄理憂心的問道。
尤老笑了笑沒有說話,偏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宇文玄理不傻,看尤老的眼神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趕忙一臉肯定的保證道:“尤老放心,今天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便是父皇問起我也是不知!”
“嗯,十三皇子深明大義,如此便好。”
見尤老微笑點頭,宇文玄理心裏一鬆。可下一刻他卻雙眼一凸死死地盯著尤老,眼睛裏滿是駭然與不可置信。
一直枯槁的老手,深深地插在了他的丹田裏,攥緊了他的元嬰。
“為什麼?”宇文玄理聲音幹澀。
歎了口氣,尤老望著天上的劫雲:“為了大衍的不朽基業。”
掙紮著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元嬰驀然一疼,宇文玄理眼神一黯,就此沉入了永恒的黑暗當中。
“希望你下輩子還能投胎在宇文皇族吧。”法力一催將宇文玄理整個化為灰燼,找了個小壇子將屍灰收好裝進儲物袋,尤老一臉滄桑的搖了搖頭。
長長一歎,看了眼呆愣的李初一,他猶豫了一下後取出了一麵精致的銅符祭在頭頂,身形一動向著李初一飛了過來。
事到如今,李初一的人,他一定要活著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