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剛剛烤刀時,他就注意到她微微皺起的眉頭。
婆婆並沒見過鬼仇,有些不放心把刀交給他。
鬼仇過去看一眼阿涼的傷勢,正色地對婆婆說:“婆婆,我們這些人裏,使刀使的最好、最有把握的正在昏睡,剩下的人當中,也就隻有我敢下刀了,冷月妹妹的左臂有傷,她使起刀來不能得心應手,你還是讓我試試吧。”
“婆婆,他能行的。”冷月也在一旁附和,其實真正影響到她的或許不是左臂的傷勢,真正作祟的是心裏。
左臂的傷在她心裏埋下很深的陰影,拿起刀來真的不敢貿然下手,她怕阿涼真的毀在自己手裏。
婆婆仍在猶豫,她倒不是不相信鬼仇,第一眼就能看出此人不簡單,但就是不想我以外的男人看阿涼的身子,尤其還是隻見過第一麵的男人。
幾次見麵婆婆對我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我不是那種花花腸子的登徒子,可鬼仇畢竟隻是第一次見,相互之間沒有了解,而且她也得考慮阿涼能不能接受。
“你不會是惦記著偷看姑娘的身子吧?”
鬼仇呆若木雞,他沒想到婆婆會問忙樣的問題,當下也不作解釋,畢竟這種事都是解釋惹的禍,越描越黑。
冷月:“婆婆你就放心吧,我們已經打了很多年交道,他的為人可信。再說,阿涼的情況,也不能再拖了。”
婆婆還在猶豫,鬼仇當下示意冷月用衣服蓋住阿涼的其它地方,隻留肩頭的傷口在外麵。
見狀,婆婆也不在阻攔:“好吧,就由你來吧。”
鬼仇將刀接過,熟練地放在火上烤,“準備止血吧,子彈打的很深,再加上先前失血太多,若止血不及時就是取出子彈都沒用。”
相較於冷月而言,鬼仇的手沒有抖,他瞅準傷口位置當即下刀,不曾有半點猶豫就將彈頭挑出來。
彈頭落在石炕上,傷口處往外湧血,湯貝貝嚇得直接背過身去,唯有婆婆和冷月沒慌,趕忙用用止血藥材。
但正如鬼仇所言,子彈打的很深,止血才是關鍵,即便止血藥材放上,血湧的跡象仍不見好轉。
婆婆額頭滲出汗珠,她也沒想到是這樣,當下慌亂了手腳。
冷月差點哭出聲:“你快想想辦法。”
鬼仇手輕撫阿涼的傷口,問婆婆:“是命重要還是肌膚重要?”
“還廢什麼話,當然是命重要。”
“那好!”鬼仇直接從石炕上跳下來,手上墊了些藥草,直接朝木炭抓去,冷月被驚得愣在原地。
鬼仇一個轉身跳上石炕,抓著燒紅的木炭摁在阿涼傷口上,木炭很快燒穿藥材,直接燙到鬼仇的手。
“啊~”鬼仇仰頭發出一聲低吼,摁了將近一分鍾丟掉木炭。
而這個時候痛醒的阿涼更是撕心裂肺地叫著,叫喊之餘更是咬住鬼仇的另一隻手,讓鬼仇再一次體驗到疼痛,隻不過這一次,鬼仇愣是忍著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