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廢棄的工廠,那是一條破舊待修的馬路,她光著腳,背上也曾背著這麼一個人,氣息、分量、感覺,都是那麼的熟悉。
“我想起來了!”
湯貝貝大喊出聲,震的山林裏的鳥兒驚飛。
兩顆晶瑩的淚珠滑落到嘴角,卻是笑出了聲:“我真的想起來了!”
哪怕隻是記憶的一角,哪怕隻有短短的一個畫麵,可對於之前什麼都記不起的她來說,這個畫麵彌足珍貴。
因為它不單單是肯定我們之間的過去,更給了她記起全部的信心。
她的呼喊聲我聽不到,很遺憾不能一起分享快樂。
湯貝貝加快步伐把我背回山洞,這一趟她累極了,比背著阿涼跑都要累,因為我和阿涼之間有著明顯的質量差距。
“婆婆,你看他!”
湯貝貝將我放到石炕的另一角,喘息著求問婆婆。
婆婆在我身上掃一眼:“放心吧,他隻是累虛脫了睡一會兒就好。”
跟著頓了頓:“孩子,你會使刀嗎?”
湯貝貝搖搖頭:“沒使過。”
“罷了,那還是再等等吧。”
婆婆看一眼阿涼的背部,再次將止血藥材鋪好,她是會使刀,但年事已高手未必抓的穩,害怕取不出傷口裏那個堅硬的東西,反而會要了丫頭的命,那樣實在是罪過。
湯貝貝聰明伶俐,一聽就知道婆婆需要會使刀的人,直接扒了扒我:“他會使,要不要現在叫醒他?”
“別叫,現在就算叫醒了也沒用,他沒什麼力氣,等睡到自然醒吧。”
“那睡醒會不會晚?”湯貝貝還是挺擔憂阿涼的,姐倆兒一見麵就覺得很投緣。
“說不準,但目前也隻能等。”婆婆雙手扣在一起,她比湯貝貝更想叫醒我,但知道即便叫醒也沒什麼用,莫不如讓我好好休息。
等了半個小時,每個人臉上都有焦急之色,但阿涼的情況明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拚命爭取回到的時間會白白浪費。
就在婆婆忍不住要親手操刀、湯貝貝要叫醒我時,洞口突然出現三人。
“婆婆,阿涼怎麼樣?”出聲的是冷月,眾人當中也隻有她認得婆婆。
婆婆身形頓時僵住,回過頭來:“丫頭,你來的正好,快過來!”
湯貝貝認出冷月,我們不在家婉兒就是她在照顧,當下問道:“冷月妹妹,你來了那婉兒呢?”
“婉兒偉姐在照顧。”
冷月說著坐到婆婆身旁,看到點燃的篝火和匕首,咬咬牙道:“我來!”
婆婆將匕首交與冷月,第一次見麵她就曉得冷月會武,從走路和內息不難看出,所以在看到冷月時,她就露出難以掩飾的欣喜。
冷月是取過子彈,但在心房附近的還是頭一回,再加上左臂發力不能自如,在拿起匕首時緊張的手抖了抖,幾次想下刀,最終還是搖搖頭:“鬼仇,還是你來吧。”
“好吧。”
鬼仇找個地方將邱雪瑩安頓好,然後邁步過來,冷月比他們每個人都小,也不想把所有的壓力交給這個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