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貝貝不停地掙紮,想掙脫脖子的束縛,折騰不開就說:“你呢,你又是怎麼做的?”
“我已經嚐試著在戒了。”我沒有說假話,除非是心煩,不然根本不會碰煙,就是因為她和小姨都不喜歡,所以我一直記得,在家裏幾乎不抽煙。
“你鬆開我。”
我以為她要主動刷牙,聞言鬆開手,看著她脖子上的紅印,我閉上眼睛不忍去看。
結果我剛鬆開她就往外走,見狀我直接拿起牙桶,揪過來給她灌一口,牙刷跟著塞進去,蹭了兩下,湯貝貝掙脫開我的手,我再去扯她,可能用力大了些,她沒站穩一下子摔倒,頭磕到洗手台上,額頭瞬間凸起個紅紅的小包。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下,極力克製著情緒,有些後悔,可隻要一想到她抽煙更加難受。所幸洗手台邊緣光滑,不然後果我不敢想。
湯貝貝捂著額頭一聲不吭,蹲在地上眼淚刷地流出來,嘴裏還有牙膏,我緩緩蹲下來,把牙桶拿給她,“不刷不刷吧,你先漱漱口。”
找個盆接著,我幫她把牙膏洗出來。
“回屋吧。”她這一磕已經把我磕清醒,我看著她,眼角水霧很快充盈。
湯貝貝坐著不起,剛剛換的衣服又濕了,卻像聽不見我講話一樣怔怔出神,但卻沒有看我。
“婉兒說不定已經醒了呢!”我想用婉兒來勸她回去,她再怎麼都不會不管婉兒,這點我很清楚。
“你這就是家暴。”湯貝貝小聲哽咽著,然後繼續抽泣。
就在前不久,她還能信誓旦旦地揚言,說自己從來沒經曆過家暴,可今天又是掐脖子又是扯的,她是真的心碎了。
她的話,就像一道驚雷。雷響之際,兩顆淚珠從我眼角滑落。
我反手狠狠給自己一個巴掌,她聽到響動抬起頭來準備伸手,我又抽一個。
接著也沒停,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本來她回來挺開心的,誰能想到又整出這麼一檔子事來。
“你別這樣……”
她扯住我的胳膊,可扯不動就直接撲過來,擁抱的一刻,我感覺兩邊臉頰不是那麼燙了。
“我回屋,回屋。”
我木木地跟在她後麵回了屋,還好,婉兒睡得很香甜。
沒開燈,我找來台燈和小藥箱,給她的額頭擦了藥水,又找來幹淨衣服讓她換。
換好後,她就在床邊靜靜地坐著。
“我不是有意的……”
我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隻想表明一個意思,不是有心扯她掐她的。
她有沒有聽進去我不曉得,但說完她給了回應,“你疼不疼?”
我搖搖頭說不疼,就見她在藥箱翻找藥水,又讓我仰起臉,然後把藥水塗抹上來,有點疼,但我卻很享受。
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晚上也睡得很晚,也不曉得她什麼時候睡,反正兩個人,是各懷心事吧。
我一直在思考她說的家暴,確實,結婚以來我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她可能也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