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羈絆之矢 三(3 / 3)

念遠遠望著動作遲緩的絕,認為時機已到,天空的雨絲拉成一線,齊齊射向一處,頃刻就將絕籠罩,激動異常的念不由咳出血,但我們相信那血是甜的,他高興的對身後的法默說道:“小默,我們報仇了,是不是很高興啊!嗬嗬。”

但是,臉上的笑容還沒化開,就莫名其妙的僵硬了,因為一柄銀刃從後方無息的插進念的心髒,就在千絲萬縷細雨將要擊在絕的身上時,一把銀刃紮進了念的心窩,時機是那麼巧合,而失去念支持的王水瞬間湮滅,茫茫天地不存一滴。

命懸一線的絕幸運獲救了,但真的是幸運嗎?而念此時身體劇烈顫抖著,血液流成一地,散發著絲絲熱氣,很冷很冷,來自冥界的風真的很冷,他感覺身體被掏空一般,刺骨的寒意滲進四肢百骸,在內髒、在血液結冰,沉重的感覺令他好困好累,隻要閉上雙眼,一切就解放了,可是內心還有牽掛啊---是法默!

最後一口氣在胸前不上不下,支撐著他轉過身來,倔強如他,溫熱的眼淚還是颯颯落下,從法默的發梢滑下,拍打著他的胸膛,潸然墜入大地,因為念他看到一個無法相信的事實,可能上帝和他開了個玩笑,他看到了法默手中握著他送給法默的銀刃,隻不過現在這把銀刃血跡斑斑,血跡從那隻他牽過無數次的小手滴落,而法默兩眼無神,僵硬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血流將盡,流不盡的是深似海般的心酸、痛苦,念艱難的舉起手掌,溫柔的、輕輕的撫摸著法默嫩滑的臉蛋,眼裏有無盡的遺憾,眼淚漸漸的由透明染成血紅,滑落、滑落著,就這樣笑了,沒人知道其為何笑了,終於,他用生命說出了絕句——“我可愛的弟弟啊~~”,話畢氣絕,身體緩緩跪倒在地,在法默懷裏長眠。

那一刻,法默的眼睛毫無征兆溢出淚水,即使他的身體依舊僵硬著。遠處斷崖上,百合朵朵,花香四溢,幽靜的山穀裏莫名的一陣風吹過,風過無痕,卻將朵朵百合帶走,隨風漂泊,也許天公作美,念逝去那一刻,華夏下起了百合雨,花瓣搖晃著,述說著一段淒美的故事,白色花瓣,輕似羽毛,白勝雪,在念的身軀安家,與念共赴黃泉,漸漸的,白色百合化作一片血色---

前方,絕踏著百合漫步而來,緩慢而謹慎,在確定念身隕後,放下心來,在他的戰鬥生涯中,念絕對是他見過的中最難纏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其殺死,他怎麼不高興,望了望呆滯的法默,隻見他單手一揮,原來還靜止的法默恢複了感知,原先一幕幕在其腦海回放,他的世界徹底碎了,一點不剩。

咆哮著,掙紮著,淚水止不住悲傷,隻是悲憤的催化劑,緊緊地,用盡生命所有力量抱著念,仰頭長哭,耳畔一直回蕩著念的遺言——“我可愛的弟弟啊!”許久許久,法默的眼睛變成一片血紅,如今他已化成一隻嗜血的猛獸,隻想複仇。

拿起那柄銀刃衝向絕,銀刃的破風聲在空中呼呼作響,可是無論他怎麼揮毫,連絕的身子都碰不到,反而被絕踢個底朝天,好絕望好絕望,倒在地上嗷嗷大哭,一絲掙紮的欲望都喪失了,絕走上前來望著絕望的法默,搖了搖頭,大失所望,大叫道:“念那麼強,沒想到他的弟弟竟然是個廢材、垃圾,殺了你,髒了我的手,苟活著吧,垃圾。這樣念就可以永遠蒙羞死去,哈哈。”

絕的身影在他的狂笑中消失,可絕的譏笑卻永遠刻在法默的靈魂裏,我是垃圾、我是垃圾,聲音在法默的心中盤旋著,不,我不是垃圾,法默癡狂尖叫著,尖叫穿越往昔痛楚的回憶,法默回到了殘忍的現實,從那一刻起,天真的他就變成如今冷漠的他,唯一的追求就是——變強、複仇。

站在法默身後好久的林羽聽到法默的尖叫,以為他法默發生什麼事,身軀一躍,就在站在法默的麵前,敞開他歡快的叫聲,說道:“小白臉,有什麼事,盡管說,我一定幫你。”

剛從回憶恢複意識的法默一驚,望著無邪的林羽,想殺死他的心都有,狠狠叫道:“滾!”

好心的林羽茫然,狠心的法默絕然,時間一時轉不過來,此時此景的兩人渾然不知道,羈絆之矢已經從此刻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