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與法默在不知不覺中羈絆的種子已經悄然萌芽,兩人命運的軌跡會勾勒出一幅怎樣的藍圖,我們隻能默默的期待著。而視線的另一邊又在上演一場觸人心扉的好戲,鏡頭暫時轉移。
此刻已是傍晚,當殘陽落盡,黑夜也隨之拉開天幕。夜自古是皓月的舞台,唯一的主角,可以肆意表演,無論好壞,都有掌聲。群星早已泛起迷離的眼睛,綻放出癡狂的光芒,勢將紫月追捧到底。隨著紫月踏著層層流雲登上天際,漫山遍野浸染成一片銀色,狂熱的氣氛容易造就狂妄的姿態,也許紫月自覺自己已然當之無愧是九霄主宰,故以無上之姿屹立於眾山之巔,腳踏懸天瀑布,竟凝成一副張揚而不失唯美的畫麵。這時,兩道人影從滿天傾瀉的月光中走了出來,周遭青山綠水相伴,以月為屏,以星為幕,秋風蕩起,宛若天人!
漸漸的,月色下的人影模樣清晰呈現,一襲藍色長發馬尾,一身輕衣藍裝,溫文爾雅,年齡不超十八,正值風華正茂,此人是部落新生一代素有天才之名的術士卡門,身畔站著一名大約四五歲的小男孩,蔥蔥銀發,齊眉劉海,嘟嘟臉蛋,十分可愛,他是卡門的弟弟卡梅倫。不過兩人現在渾身泥濘,兩雙人字拖沾滿泥漿,旁邊一魚簍還時不時激蕩出小小泥巴,發出瑟瑟悶響好似述說此刻的不平,見狀,卡門兩人笑開了顏,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囧狀,甩一甩手中泥巴,拿起頗有重量的魚簍走上不遠處的河流準備清洗一下手腳,同時也讓魚簍沾沾水分。
幾分鍾後,洗掉手腳上汙泥,渾身頓覺一陣清爽,一身的疲憊隨著一汪秋水不知飄向何處,卡梅倫又重拾活力,開始向著卡門嘻哈玩笑。“哥哥,今天收獲真是豐盛啊,泥鰍又肥又大,油炸一下肯定很好吃。嘻嘻!”
“嗬嗬,肯定了,秋高氣爽魚兒肥,就知道你嘴饞,回去哥給你做油炸金泥鰍。”卡門也十分高興說道,然後他蹲了蹲身子,示意卡梅倫爬到背上,拿起幹淨了的魚簍準備回家,遠方炊煙已渺渺升起,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哼著不知名的調調走起。
卡門行走的小道還殘留著殘陽的餘溫,但終究抵擋不了秋霜的纏綿。在月光的侵蝕下,路上的鵝卵石便有了冷凝的光澤,恍若點點星光,而小道是青石板與鵝卵石鑲切而成的,以霜為毯,月光渲染,整條小道就如同天上星河,走著走著就恍惚有了羽化成仙,腳踏星河的感覺。再看小道兩旁是金色的稻穗,粒粒飽滿而招搖,經不起秋風這浪子的挑逗,一下子就熱情成了金色的海洋,綿綿起伏,美的不可言喻。泥鰍在稻田裏也不甘寂寞,乘風作浪,在金色的浪潮中鬧騰著,肥碩的身體猶如蛟龍般靈活,可謂是八月秋風稻花香,秋稻田裏泥鰍肥啊!
漸行漸遠,路的盡頭搖晃著微弱的燈光,家就在不遠處了。而在卡門背上的卡梅倫似乎也感覺不久就要回到部落了,又開始不安分起來,趴在卡門的肩膀上懶洋洋說道:“哥,明天我們又來風之穀好不好,穀底有好大好大的瀑布,練河上有一排排水車,山峰上、田野裏有一座座風車,好美好美啊!黃昏我們還可以去稻田裏捉泥鰍,好好玩呐,明天再來好不好嘛?”
風之穀其實離部落並不遠,座落在部落後山後方,入口就在後山浮雕像旁邊一角,與雛菊花海小道相連接,直通部落中心。相傳風之穀的由來是初代火宗小時候玩耍時無意間發現的,真偽現已無從求證。現在卡門兩人就身處在風之穀中,如果從高空俯視會發現,其四麵環山,且隻有一個出入口,其形狀好似一個八寶葫蘆,仿佛上帝施展造化之手硬生生將萬丈高峰砸出這般模樣,不得不歎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再往裏看,便看到風之穀四麵環山最高山峰青峰,懸天瀑布正從青峰萬仞懸崖斷層洶湧而出,此前高傲的紫月便在那裏故作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