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還有《寶鼎天馬之歌》《瓠子之歌》《芝房之歌》《盛唐樅陽之歌》《西極天馬之歌》《朱雁之歌》和《交門之歌》。
親曆而能作歌,這是武帝的能力,更是武帝的特點。高祖劉邦能文能武,作《大風歌》《鴻鵠歌》等。武帝作歌近十首,還有辭賦。武宣盛世,傳為佳話。然而同樣是麵對太平景象,武帝多即興作歌,而宣帝雖也常作詩,可獎賞臣民居多。甘露二年詔曰:“乃者鳳皇甘露降集,黃龍登興,醴泉滂流,枯槁榮茂,神光並見,鹹受禎祥。其赦天下。賜諸侯王、丞相、將軍、列侯、中二千石金錢各有差。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鰥寡孤獨高年帛。”《漢書·宣帝紀》。甘露三年詔曰:“乃者鳳皇集新蔡,群鳥四麵行列,皆鄉鳳皇立,以萬數。其賜汝南太守帛百匹,新蔡長吏、三老、孝弟力田、鰥寡孤獨各有差。賜民爵二級。毋出今年租。”《漢書·宣帝紀》。
在武的方麵,武帝幾乎是戰爭的同義詞。與好文一樣,武帝也好戰。許多的矛盾、問題、糾紛,武帝常常采用戰爭的方式解決,很少用外交、政治的方法。一篇《武帝紀》完全可以視為“戰神傳”。武帝執政,幾乎年年有戰事。很多的戰爭是因為外族的侵略,漢朝作出的還擊。可是也有因為武帝發動的戰爭。武帝並非一味好戰,有時也隻是用武力威懾的方式,達到屈人之兵的目的。
元封元年冬十月,詔曰:“南越、東甌鹹伏其辜,西蠻北夷頗未輯睦。朕將巡邊垂,擇兵振旅,躬秉武節,置十二部將軍,親帥師焉。”行自雲陽,北曆上郡、西河、五原,出長城,北登單於台,至朔方,臨北河。勒兵十八萬騎,旌旗徑千餘裏,威震匈奴。遣使者告單於曰:“南越王頭已縣於漢北闕矣。單於能戰,天子自將待邊;不能,亟來臣服。何但亡匿幕北寒苦之地為!”匈奴讋焉。《漢書·武帝紀》。
武帝好戰,《五行誌》也有反映。“武帝元光五年秋,螟;六年夏,蝗。先是,五將軍眾三十萬伏馬邑,欲襲單於也。是歲,四將軍征匈奴。”《漢書·五行誌》中之下。“元鼎五年秋,蝗。是歲,四將軍征南越及西南夷,開十餘郡。”《漢書·五行誌》中之下。“元封六年秋,蝗。先是,兩將軍征朝鮮,開三郡。”《漢書·五行誌》中之下。“太初元年夏,蝗從東方蜚至敦煌;三年秋,複蝗。元年,貳師將軍征大宛,天下奉其役連年。”《漢書·五行誌》中之下。“征和三年秋,蝗;四年夏,蝗。先是一年,三將軍眾十餘萬征匈奴。征和三年,貳師七萬人沒不還。”《漢書·五行誌》中之下。
其次是英明果斷。建元六年(公元前135),武帝已登基五年,年方二十三。新任丞相田蚡是武帝的舅舅,他認為武帝年輕,大權應由他操縱。武帝忍無可忍,怒斥田蚡,使他有所收斂。“丞相入奏事,語移日,所言皆聽。薦人或起家至二千石,權移主上。上乃曰:‘君除吏盡未?吾亦欲除吏。’嚐請考工地益宅,上怒曰:‘遂取武庫!’是後乃退。”《漢書·田蚡傳》。公孫弘是人才,但隻有武帝才能識其英才。他第一次應征賢良文學時已六十歲,被選為博士,武帝讓他出使匈奴,回來作彙報,武帝不滿意,公孫弘便辭職回家。第二次征用賢良文學,菑川國又推薦他。“時對者百餘人,太常奏弘第居下。策奏,天子擢弘對為第一。召入見,容貌甚麗,拜為博士,待詔金馬門。”《漢書·公孫弘傳》。數年之後,任公孫弘為禦史大夫。到元朔中,讓他擔任丞相,封平津侯。“凡為丞相禦史六歲,年八十,終丞相位。”《漢書·公孫弘傳》。霍光為人謹慎,武帝臨死托幼帝給他輔佐。後元二年二月武帝病重,遂立弗陵為太子,年八歲。以侍中奉車都尉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受遺詔輔佐年幼的皇帝。遺詔霍光輔政,是武帝晚年改過的重大舉措。曆史證明,霍光為武帝改過,恢複漢朝的強盛,作出了巨大貢獻。“百姓充實,四夷賓服。”《漢書·霍光傳》
武帝治國的一個重要特點是不拘一格地吸引各種人才,並且根據他們的特點加以任用。武帝即位不久,曾多次大規模地征召才能之士。建元元年冬十月,詔令丞相、禦史大夫、列侯及二千石官員,舉薦賢良方正極諫之士。元光元年十一月,令郡國舉孝廉。五月,詔舉賢良。這一次,董仲舒和公孫弘都以治《春秋》被薦舉。武帝三次策問董仲舒,董仲舒的答案就是著名的《天人三策》。對畢,武帝任他為江都王的相,以後又徙膠東王的相。為王國的建設作出了極大的貢獻。董仲舒著書一生,成為一代宗師。這一年,六十歲的公孫弘也應征召,被任為賢良博士。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征吏民有明當世之務、習先聖之術者,縣次續食,令與計偕”。《漢書·武帝紀》。這一次征召把明白當今事務看得更重要,命被征召的才能之士隨各郡到朝廷上計的官吏一同來京師,沿途各縣解決食宿。公孫弘於此年被菑川國推薦,武帝選拔他為第一。據《漢書》記載,元光元年和此年應詔的賢良文學之士都多達百餘人。元朔元年,詔舉孝廉。從建元元年到元朔元年,朝廷征召人才多達五次。除了通過全國性的大規模的征召舉薦發現人才之外,武帝對於了解或接觸到的有嘉言卓行的人,也予以獎勵、提拔和任用。司馬相如的賦美妙,做了官。兒寬善於寫奏書,為中大夫,再升為左內史。任期內,勸農、修渠、灌溉,以後官至禦史大夫。卜式支持對匈奴作戰,為中郎,又改為讓他在上林苑中牧羊。一年多的時間,他的羊肥壯,武帝誇獎他。卜式回答說:“牧羊同治理百姓一樣,按時趕出去吃草,按時趕回來休息,見有害的孬種就隨時淘汰。”武帝覺得大有道理,就先後讓他當緱氏和成皋縣令,有政績,又升為禦史大夫。《漢書》把兒寬、卜式和公孫弘三人寫成一篇合傳,是《武帝紀》中所言“疇谘海內,舉其俊茂,與之立功”的生動寫照。
桑弘羊精明機靈,被破格任用,參與管理鹽鐵專營事務,解決因連年用兵造成的財政困難。不久,任大司農中丞,主管財政統計事務。又任治粟都尉,領大司農,掌管全國鹽鐵專賣和均輸平準。當時,因征伐和皇帝連年出巡,財政費用浩大,而全部費用由桑弘羊主管的大司農供給,被稱譽為“民不益賦而天下用饒”。武帝晚年,任命桑弘羊代卜式為禦史大夫,桑弘羊在職八年,直到昭帝之時。讓出身於不能做官的商人家庭的桑弘羊做大官,這種事情漢代隻有武帝才能這樣做。
終軍十八歲被選為博士弟子,到長安,上書言事。武帝欣賞他的文章,便授予他為謁者給事中(謁者是負責接待迎送的官員,給事中是加官,在殿中備顧問應對),後提拔為諫大夫。南粵要求和親,武帝令終軍出使,說服南粵王舉國內屬漢朝。終軍出使成功,武帝十分喜悅,下令南粵實行漢朝法令,讓終軍留下鎮撫。
雋不疑,是當地著名學者。武帝讀了暴勝之的奏書,命令渤海用公車把雋不疑送到京城,隨即任命雋不疑為青州刺史。
車千秋,完全消除了武帝對太子冤案的疑慮,為大鴻臚(負責接待少數民族和協同主持禮儀)。幾個月後,又任命他代劉屈氂為丞相,封為富民侯。千秋任丞相果然稱職,人們評價他勝過前後幾位丞相,尤其稱讚他勸說武帝把頭腦中緊繃著的弦鬆弛下來,停止對巫盅之獄的追究,赦免無辜受到株連的人。武帝臨終前,命車千秋與霍光、金日等人一同輔佐幼主。車千秋前後任丞相共十二年,對於開啟昭宣中興的時代也有一定的貢獻。千秋本姓田,當武帝提拔他時他已年老,因此對他特別優待,準他乘小車出入宮殿,所以稱為“車丞相”,久而久之,“車”也就代替了他的本姓。
“上之所好,下必效之。”受武帝影響,大臣中也有人熱心舉薦賢才,著名的有韓安國、鄭當時。武帝即位後,韓安國拜禦史大夫,喜歡推薦人才。“所推舉皆廉士賢於己者。於梁舉壺遂、臧固,至它,皆天下名士,士亦以此稱慕之,唯天子以為國器。”《漢書·韓安國傳》。韓安國在梁國時所舉薦的壺遂,精通天文曆法,武帝時任上大夫,與司馬遷等人一起製定太初曆。由於韓安國推賢一向做得出色,他不僅在士人中備受仰慕,還受到武帝的格外敬重,把他視為國寶。鄭當時曾先後任右內史和大司農。他特地告誡守門人說:“有客來訪,無論高低都不許攔阻。”《漢書·鄭當時傳》:“客至,亡貴賦亡留門者。”他每次朝見武帝,有機會私下談話時,總是向武帝推薦賢才,認為這些人超過自己。間接聽到別人講了什麼有價值的話,也要立即告知武帝,唯恐晚了一步。所以,山東士人提起鄭當時,無不稱讚。
第三,寬宏大度。武帝有容人的雅量,能聽直言。元朔元年(公元前128),武帝又一次大規模征召賢良直言極諫之士。從山東來了主父偃、嚴安,從河北來了徐樂,三人同一天上書。主父偃三人上書武帝,都沒有一句奉承的話,相反的,都是聯係曆史教訓對武帝的政策提出批評。主父偃“所言九事,其八事為律令,一事諫伐匈奴”《漢書·主父偃傳》。。針對武帝連年的匈奴戰爭,上書論述“國雖大,好戰必亡”,直言不諱地批評武帝的連年戰爭。徐樂的議論更進一層,他提出:“天下之患,在於土崩,不在瓦解。”《漢書·徐樂傳》。他認為,目前的匈奴戰爭,給百姓造成了無法承受的負擔,形勢的發展隱藏著巨大的危險,必須改弦更張。他還認為,關東地區連年失收,民眾生活困苦,加上戰爭帶來沉重負擔,難免不爆發嚴重的不測事件。嚴安上書,聯係實際,舉出當時埋伏著危機的各種因素:“今徇南夷,朝夜郎,降羌僰,略薉州,建城邑,深入匈奴,燔其龍城,議者美之。此人臣之利,非天下之長策也。”《漢書·嚴安傳》。主父偃三人尖銳的批評,不但沒受打擊,反而得到武帝的獎賞。主父偃早晨將奏書遞到皇宮大門口,下午就被武帝召見。武帝召見三人時,十分感慨地說:“公皆安在?何相見之晚也!”《漢書·主父偃傳》。真切地表達出武帝相見恨晚,幸得賢者的心情。三人都拜為郎中,主父偃還一年四遷,嚴安被拜為騎馬令。官階雖低,卻是武帝近臣。當時,征伐匈奴的大規模戰爭正在進行,漢武帝作為一個專製君主,此時正熱衷於開拓邊境、幹出轟轟烈烈的事業。三人上書卻大講必須改弦更張,否則等於走亡秦的老路。這無疑讓武帝感到難堪。但武帝非但不怪罪,反而大為獎賞,這種雅量是難能可貴的。主父偃三人上書,雖然並未能立即改變武帝對外用兵的政策,但是,武帝作為文、景事業的繼承者,他不能不被三人陳述的長治久安之策所打動,不能不被他們分析連年征伐將引起的民困、民怨所警醒。所以武帝晚年,下詔承認自己的過失,決定罷兵力農。可以推斷,主父偃三人的直諫,已深深地印在武帝腦海,他晚年的改過與當時對三人的歎服,有內在聯係。
第四,賞罰嚴明。無論是誰,不管是什麼情形,隻要觸犯了國法,就得法辦,決不寬容。隆慮公主是武帝的妹妹,她的兒子昭平君是武帝的女婿。隆慮公主溺愛兒子,在她病重時,拿出金千斤,錢千萬,預先為兒子,也就是武帝的女婿贖死罪,武帝答應了隆慮公主。隆慮公主死後,昭平君越來越驕橫,最後因喝醉酒殺死了老管家,被抓到監獄裏。廷尉依法判處他死罪,但因為他是公主的兒子、武帝的女婿,便將案情上報武帝審批。當時的大臣都說:“隆慮公主早先就已經交錢替他贖罪,陛下就免他一死吧!”武帝說:“我妹妹年歲了大才有這個兒子,臨死之前又已經出錢預先贖其死罪,托付給我。該怎麼辦?”武帝長歎流淚,最後說:“法令,是高祖製定的,難道因為妹妹我就篡改先帝的法令,那麼我還有什麼麵目去高帝廟去拜先帝呢?況且,那樣做是辜負了萬民的心!”於是流著淚把昭平君處死。而對於征戰的將領,武帝能夠根據具體情況處理,並且常常給一時失利的將軍重新立功的機會。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張騫、李廣利奉命從右北平出擊,李廣利部下傷亡太多,張騫誤了與大軍會合的時機,按法律當斬首,但武帝僅將其貶為庶民,給予其立功的機會。以後,張騫再次出使西域,打通了漢朝與西域的通道。對於為國死難的將領,武帝鄭重地加以表彰。南粵呂嘉反叛,韓千秋自告奮勇前往擔任攻伐的前鋒,武帝即派他帶兩千人入粵。韓千秋在番禺(今廣州市)附近被截擊身亡。武帝下詔獎勵韓千秋的勇敢,說:“韓千秋雖亡無功,亦軍鋒之冠。封其子延為成安侯。”以此激勵將士。武帝對楊樸、荀彘的處置也很有說服力。楊樸原為主爵都尉(主管有關封爵之事),受武帝賞識,南粵呂嘉反叛時,拜為樓船將軍。他指揮作戰勇猛,衝鋒陷陣,軍功卓著,封為將梁侯。東越反時,武帝再次任命他為將軍,又知道他因前功而自我誇耀,武帝便寫了一封信,列舉他“擁精兵不窮追”等六項過失,曆曆有據,嚴加責備,並問他:現在東越反叛,你能帶兵以功補過嗎?楊樸的傲氣一下子被全部打掉,表示甘願效力贖罪,於是與王溫錚一起打敗東越。此後,武帝又派遣楊樸與荀彘分別率兵攻朝鮮,此役最後獲勝。《漢書》所記的這些史實,說明武帝對於文武群臣的行為得失、稟性特點,有相當清楚和及時的了解,然後以道理和法令衡量,施行賞罰。對於犯罪和有錯的人從激勵和警告兩個方麵,驅使其爭功受賞,收斂劣行。清代學者趙翼說:“其駕馭豪傑如此,真所謂絛鏇在手,操縱自如者也。”“賞罰嚴明如此,孰敢挾詐避險而不盡力哉!史稱雄才大略,固不虛也。”王樹民《廿二史劄記校證》,中華書局,1984年,50頁。
武帝也偏袒近臣和濫施刑罰。李廣之子李敢,武帝時其父為郎中令。有一次,李敢隨武帝狩獵,霍去病因私怨,假裝射獵失手,把李敢射死。武帝卻為霍去病隱藏真相,用“被鹿撞死”掩蓋過去。武帝賞罰嚴明,也執法苛嚴。重用酷吏,就給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當時刑律之繁多和係獄的人數都達到驚人的地步。武帝時,任用酷吏,由張湯、趙禹之流製定律令,結果條例越來越繁多嚴苛。律令增加到三百五十九章,僅規定處以死刑大辟的法律就有四百零九條,分為一千八百八十二事項,規定與死罪相當的更多達一萬三千四百七十二事項。有關律令條例的文書把房間都堆滿了,專門負責整理的人也無法看過來。於是郡國一級引用法律的情形五花八門,往往案情相同而判決卻不一樣。奸邪的官吏便借此貪贓枉法,想讓人減罪活命就引用免於死罪的條款,相反,就引用從重判刑的條款把人處死。有識之士對此都感到痛心疾首。杜周任廷尉,監獄裏關押的犯人多得驚人,單是二千石大官囚禁在監獄中的犯人新舊加在一起就接近一百。州郡上報到廷尉的大案,一年有一千多宗。大宗案件牽連的有幾百人,小宗的幾十人;審訊遠的涉及幾千裏以外的犯人,近的也有幾百裏。審問時就硬要犯人招認告發者所講的罪名,如不服罪,就毒打逼他供認。因此民戶一聽到受傳訊,就趕快逃走隱藏起來。有的案件在赦令下達十幾年之後還未查清楚。廷尉及京都衙門按朝廷公文逮問監禁的有六萬七千人,官吏另外捉拿的有十萬餘人。“外事四夷,內興功利,役費並興,而民去本。”“天下虛耗,人複相食。”征伐造成國庫空虛,於是武帝下令,犯罪的人可以出錢贖罪,將糧食運送到邊境的人可以做官,鹽鐵生產和賣酒收歸官營。實行的結果,是貪汙賄賂公行,欺詐和投機行為惡性發展,引起社會動蕩不安。
最後,迷信鬼神。自元狩元年(公元前122)至後元二年(公元前87)武帝外出祠神、巡行、封禪共二十九次,其中遠程出巡、祭祀達十三次。元封元年(公元前110)東巡,封泰山,沿渤海到碣石,曆時四個多月。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從冬季開始(太初改曆之前,每年以十月為歲首),至春四月封泰山而還,曆時五個月。每次外出祭祀、巡行,都帶著大隊人馬,沿途官府動員眾多吏民修路、獻禮、迎送,耗費民力、財力、物力無數。武帝又任用神仙方士,給他們大量賞賜,僅對欒大的賞賜,一次就有十萬金。還有,武帝生活極其淫靡,“多取婦女至數千人,以填後宮”。像這樣揮霍無度,文景時期積貯的巨量財富終於被他耗費殆盡。
昭帝:昭帝是一個年幼智高的皇帝。即位之時才八歲,可他聰明無比,堅決果斷。突出表現為在關鍵時刻相信霍光,轉危為安。“大將軍霍光秉政,領尚書事,車騎將軍金日、左將軍上官桀副焉。”《漢書·昭帝紀》。即位之初,內外交困,但昭帝信任霍光,渡過難關。後元二年冬,匈奴入侵朔方,殺略吏民;始元元年夏,益州廉頭、姑繒、牂柯談指、同並二十四邑皆造反;秋,齊孝王孫劉澤謀反;車騎將軍金日去世;元鳳元年春,武都氐人反叛;九月,鄂邑長公主、燕王旦與左將軍上官桀、桀子票騎將軍安、禦史大夫桑弘羊皆謀反。在這多事之秋,昭帝所能做的便是依靠霍光。與霍光雖然隻有短期的合作,年幼聰明的昭帝卻明辨是非,完全信任霍光。當時,劉旦願意歸還符璽,入京宿衛,監視奸臣之變。才十四歲的昭帝,發覺其中有詐,遂親信霍光,而疏遠上官桀等。昭帝的信任與保護使霍光有機會盡忠。平叛後昭帝下詔:“左將軍安陽侯桀、票騎將軍桑樂侯安、禦史大夫弘羊皆數以邪枉幹輔政,大將軍不聽,而懷怨望,與燕王通謀,置驛往來相約結。燕王遣壽西長、孫縱之等賂遺長公主、丁外人、謁者杜延年、大將軍長史公孫遺等,交通私書,共謀令長公主置酒,伏兵殺大將軍光,征立燕王為天子,大逆毋道。故稻田使者燕倉先發覺,以告大司農敞,敞告諫大夫延年,延年以聞。丞相征事任宮手捕斬桀,丞相少史王壽誘將安入府門,皆已伏誅,吏民得以安。封延年、倉、宮、壽皆為列侯。”《漢書·昭帝紀》。總結這次謀反與平叛及其生死殊鬥,罰罪賞功。為了盡量縮小打擊麵,降低政變帶來的損失,穩定政權,昭帝又下詔:“燕王迷惑失道,前與齊王子劉澤等為逆,抑而不揚,望王反道自新,今乃與長公主及左將軍桀等謀危宗廟。王及公主皆自伏辜。其赦王太子建、公主子文信及宗室子與燕王、上官桀等謀反父母同產當坐者,皆免為庶人。其吏為桀等所詿誤,未發覺在吏者,除其罪。”《漢書·昭帝紀》。年僅十四歲的少年天子,這麼果敢,這麼英明,實在是漢朝的希望。他所表現出來的帝王氣概讓人歎為觀止。“昔周成以孺子繼統,而有管、蔡四國流言之變。孝昭幼年即位,亦有燕、盍、上官逆亂之謀。成王不疑周公,孝昭委任霍光,各因其時以成名,大矣哉!”《漢書·昭帝紀》。但不幸夭折,讓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