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理石鋪成的走廊靜而冗長,兩邊都是木質的牆壁,頂上懸掛著紅色燈籠,每隔一定的牆壁就有一間包廂,每一個包廂前都懸掛著橘黃色光的燈籠。
每一個燈籠代表一個包廂。
服務員領她到走廊最深處的包廂。
提醒她就是這了,季程程禮貌的謝過。
把垂下來的布簾輕輕掃開,貓著身子進去了,她所在的位置還是一個隔間,真正用餐的在裏間。
櫻花飯店是一個日本人開設的飯店,裝飾布景格局自然是偏向日本風格。
隔間和裏間隻用屏風擋著,站在一旁的季程程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間裏盤腿而坐依然高大的兩個男人。
根據身形,季程程一眼就認出左邊是肖溫言,那麼右邊就是她要找的林路洲。
季程程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想要看個清楚,無奈隔著屏風,隻能看個大概。
房間很靜,季程程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其實在進來之前她有意壓低,可是好像沒什麼用。因為實在是太靜了,連衣角磨蹭的聲音都能聽見。
視線緊緊專注房內的兩個男人。兩人淡淡喝著茶,互不交流。
女人急的想跺腳,腳還沒抬起的瞬間,想到自己換了高跟鞋,想法隻能作廢。
東風說肖溫言和林路洲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的就跟桃園三結義似的。然而,幾年前不知因為什麼鬧翻了。
聽著外界傳言,再看看現在這種和睦相處,相親相愛的場景,隻覺得消息不可靠。
正當季程程思考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時,一個低沉性感的男聲響起,在寂靜的房間顯得格外誘人。
“你這是準備待在瀾城,不回肖家了?”
肖溫言抬眸一笑,涼薄道,“你管的有點多。”
林路洲也笑,嘲諷回,“管的多嗎?以前的你和我可是不分你我,我們有酒一起喝,有架一起打,有女人一起泡,就連漫笑我們也是一起寵。”林路洲張揚的眉眼挑釁的注視著麵前吞雲吐霧的男人,嘴角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
肖溫言夾著煙的手不動,眉間淡淡,神色如常,“你也說是以前,今時不同往日。”話畢,香煙已經被他摁滅,隻剩下點點星火。
林路洲看著他隻抽了一口的香煙,幽深黑沉的雙眼輕眯,諱莫如深道,“從小到大,我們無論東西還是人都是一起分享。現在,有一個人你也不想讓給我,我也不想讓給你。偏偏我們都想要,但又不能共享。你說怎麼辦?”
林路洲點到為止,多說無益。
肖溫言自然懂他意思,麵容沉俊,話語犀利直逼他,“你確定你想要她?從小到大,你不是最喜歡漫笑?”
林路洲拿著茶杯的手輕輕摩擦外壁,目光淩厲,叱道,“從小到大你不也最喜歡漫笑?最看重她?“
肖溫言深邃明亮的瞳孔直視林路洲,目光毫無躲閃,一派清明透徹,解釋道,“你喜歡漫笑,是把她看作女人。我喜歡漫笑,是把她當作妹妹。我們區別很大,況且漫笑沒有她重要。”
林路洲不置可否,眼神輕蔑,反問,“難道我就不可以把漫笑當成妹妹?”
肖溫言淡淡回答,“可以,明麵上她的確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