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喪氣的話,但心態卻異常的好,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擁有了這般遇事不亂,看淡一切的心態。
幾天之後,我被從拘留所送往了看守所,這似乎意味著人販子沒有徹底醒來。
走進兩邊布滿鐵條的巷子,我隻是那麼淡淡的一笑,其實一切就這麼結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不用繼續活在噩夢般的圈子裏。
我所住的監號裏有五個女人,那個坐在床鋪最中間的顯然是這個號子的大姐,不然大家不可能都圍著他,而且還明顯表露出恭維的模樣。
當我被女獄警推進這個號子時,本來在歡聲笑語的她們立馬安靜了下來,個個都將目光鎖向我,充滿敵意。
“給你們新增了一位姐妹,要好好相處。”獄警鎖上了鐵門,轉身離去了。
見他們一個個投來的都是針對的眼色,我沒朝她們走過去,也沒有心情去套近、拍他們的馬屁。
我選擇走到一邊的角落裏,靜靜地待一會兒。
坐在床鋪中間的女人給旁邊那個較胖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站住。”胖女人站了起來,走過來堵在我麵前。
我沒有搭理她,繞開她接著走我的路。
她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拽住,推回來,道:“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啊,我讓你站住。”
胖女人的力氣很大。
“對不起,請讓一讓。”我麵不改色地簡單說道。
胖女人盯著我,見我根本不怕她,遲疑了片刻,回過頭去看那大姐。
大姐沒有吭聲。
但胖女人像是已經接到了指示,回過頭來,道:“見了我們大姐居然不請安,新來的不懂規矩是不是?那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跟著,“啪啦”一聲,一記耳光就扇在了我左臉上。
頭側向一邊,耳朵嗡的一聲。
我選擇死撐,扭回臉,與她對視。
“喲嗬,還挺能扛的嘛。”她得意地一笑,抬手又是一記耳光上來。
這第二下已經把火辣辣的臉打到了沒知覺,嘴角掛出血絲。
我沒有去數這個女人打了我幾下,也沒有去在乎臉紅成什麼樣,腫成什麼樣,就那麼一直瞪著眼前這個胖女人,迎接著她一記接著一記的耳光,直到女人打我的那隻手已經明顯在顫抖。
女人打累了,神色也跟著變了。
女人回頭為難地說道:“大姐,這,這個女人可能有病。”
“行了,你退下吧,小女孩骨頭挺硬的,不過姐姐我有的是時間跟你玩。”那大姐冷笑著說道。
我隻是看了她一眼,便邁步上了床,靠著牆躺了下去。
晚上我冷醒了過來,發現身上的被子不見了,我下床四處找,結果發現在廁所邊上,微微彎身抓起被子,很重,被子已經被水浸濕了。
這時好像聽到有笑聲,側頭一看,笑聲是從那個胖女人的床位傳來的,被子一動一動,她正躲在被子裏得意地偷笑。
我隨手甩開被子,端起旁邊一盆冷水,快步走到胖女人床邊。
胖女人也意識到我站在了她床邊,頭從被子裏探出來,胖女人被嚇了一跳:“你想幹嘛?”
我二話不說,直接將那盆冷水對著她臃腫的臉上倒下去。
她“啊”的大叫一聲,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這個瘋女人,大晚上的你想幹嘛?”胖女人嗬斥道。
淩晨三四點,正是大家睡的最死的時候,所以盡管胖女人的聲音很大,也沒有驚動太多人,隻有我們號子裏的人朦朦朧朧地醒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問道。
“姐妹們,幫我弄死這臭女人。”胖女人指著我憤怒地說道。
大姐壓低聲音嗬斥道:“給我閉嘴,大半夜的搞什麼鬼?驚動了獄警沒我們什麼好果子吃。”
所有人安靜下來。
大姐把視線投向我,道:“你說,怎麼回事?”
“這位胖姐姐要跟我玩潑冷水遊戲。”我說。
“放你娘的屁,大姐,這小娘們發神經,好端端拿冷水往我臉上倒,你看臉盆還在她手上。”胖女人惡人先告狀道。
“小丫頭,玩報複是不是?你真以為大姐我收拾不了你?”大姐盯著我。
跟著其餘人就掀開被子,下床,一步步朝我圍了過來。
“反正你們是一夥的,人多欺負人少也是你們唯一的本事,敢做不敢當沒關係,不過誰弄濕了我的被子我就拿誰的被子。”我說著,直接抓起胖女人床上的被子,一把抽過來,扔到自己床上。
“你個臭女人,給你臉了是不是,敢搶老娘的被子。”
胖女人惱羞成怒,像個潑婦一樣,伸手過來抓住了我的頭發,同時一隻腳頂在我的腳上,“啪”一聲,我整個人直接從後麵跌倒下去,兩隻手先著地,雙手被震得鑽心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