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寧寒他們幾個大包小包回到食肆,蘇暖正優雅地捧著一碗加了碎冰的紅豆薏米羹,慢條斯理地品著,寧寒一看這陣仗,心裏就有數了,自己的小九九肯定是成了。
吃了晚飯,寧寒磨著蘇暖跟自己好好說說和商隊講的事情,蘇暖也不多跟她磨嘰,細細講了起來。
幺妹帶話給商隊的姚掌櫃說食肆要定製細瓷的曲口瓶,這倒是實話,並不作假,早先試釀的果子酒已經發酵的差不多了,琉璃製器太過貴重,且透光太好,寧寒擔心不便於果子酒的保存,用罐子啥的裝,瞬間就有老白幹的即視感,太沒感覺,思來想去,寧寒打起細白瓷的主意來,這裝起來多有檔次、多有品位,隻是,普通的瓶子肯定不行,這好歹是自釀的果子酒,一般的封口,跑了味的可能性太大,寧寒也是鬼主意多的人,幹脆就做個曲口瓶,大氣美觀且有利於貯存。
等蘇暖把曲口瓶的事情跟姚掌櫃敲定,茜娘跟雀靈捧著冰鎮的西瓜汁就擺到了姚掌櫃麵前,這麼熱的天,這等飲品自然是推卻不了的,姚掌櫃幾大碗下肚,人是打心裏涼爽透了,說話也就沒那麼端架子了。倒也不是西瓜汁魔力大,其實菌菇這等買賣,委實隻能算是薄利多銷,而且從山民手裏收幹菇,也是件麻煩事,這些采菇的山民大都居住分散,要收一次貨都是有經驗的商隊采貨郎跑上半個月才能收齊了,實在不是什麼賺錢的易事。
蘇暖打量這姚掌櫃倒也不是個虛頭巴腦的人,幹脆直說自家食肆用著這些幹菇覺得不錯,想再收一些,姚掌櫃倒是實在,直接答複三個字“沒有了”。蘇暖自然表現出一臉遺憾,打出本想長期合作的一張牌,看姚掌櫃稍稍一尋思,接著打出了包圓的下一張牌,果然,姚掌櫃就自己提出了要食肆的夥計跟著去泉州探看的說法。
“好叻,我就知道,你足智多謀、矯勇善戰,任何問題在你這都不是問題,那麼現在就沒問題了,呃,不是,問題是,我們派誰去,幺妹是不用想了,她肯定想去,但是絕對不行,她要是去了,出什麼幺蛾子簡直不能估計,雀靈白櫻去一個好了,翠鈿兒不行,這麼柔弱的妹子,這一趟下來得成啥樣,茜娘也不行,我也不行,呃,你也不行,隻能讓男同胞們去了。”寧寒停下她的分析,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西瓜汁,抹抹嘴打算接著說,被蘇暖一個手勢止在了那裏,“你肯定不能去,我打算去一趟,你先別跟我急眼,也不要拿什麼我要拋下你之類的戲碼出來,我去有我的打算,一來,這些菌菇你也是認不準的,所以得去個明白人;二來,今天一早,楚老送了封信來,說是在南疆,有墨辰的消息,這孩子自打隨軍出了長安,我就一直覺得不踏實,我要去看看他。這兩個理由足夠了吧。”
“第二個理由就夠份量,是得找找他,這孩子心性太怪了,別再搞一出什麼為情上殺場,哎,你掐我幹嘛啊,又不是我讓他這麼惦記,是得你親自去捉他回來。”
蘇暖給了寧寒一記大白眼,那意思是:你就嘚瑟吧,回頭再收拾你,兩個人接著細細安排起出行的各項事宜,要盡早周詳了,好趕上跟著商隊一起去泉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