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初露端倪(下)(1 / 3)

蘇暖、寧寒還有楚心守三人看著攤在矮榻上的物什直發愣,心守先拿起短刀和護手仔細查看,還不時地揮舞兩下;寧寒則拾起方巾和銀哨來回翻查,不忘放在鼻子下嗅嗅;蘇暖趴在憑幾上視線剛好與靴底持平,瞧見了那角泛黃的羊皮,默默抽出來小心查看。

“短刀放置有些時日了,表麵無鏽斑,刀身黑亮鋒利,想來是日常隨身的匕首,因為喂足了油所以刀身銳利,刃薄帶齒,片肉割筋自是不在話下,看這刀柄的手藝,扭金竄珠的紋飾,不是一般的匠人做得出來的。”心守以手輕觸刀尖,又將刀柄倒轉過來細細查看,突然發現刀柄的纏錦處有一絲淺淺的暗汙印子,連忙對著光線又仔細查看起來。

寧寒看了半天手裏那片泛黃的羊皮說到:“這巾子上的汙漬都發暗了,會不會是血漬啊……染的圖案已經看不分明了啊,哎……暖兒,我好像知道為什麼娘親要給你取名‘暖’字了,你看,這是不是石鼓文的‘暖’?”

寧寒說著,將巾子攤在一隻手上,另一隻手指著巾子右角邊緣繡著的文字,“還有這隻銀哨。”寧寒話頭一頓,用手裏的巾子使勁擦著銀哨,摩擦摩擦摩擦摩擦,終於算是把哨身後麵擦得光亮起來,正好留下個刀刻的石鼓文的“蘇”字。

“你看,這回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要叫‘蘇暖’了,這名字是本來就有的麼。”寧寒興奮的把巾子和銀哨舉到蘇暖他們眼前晃了晃,得意著自己的發現。

“小寒,名字本是有的?小暖的名字不也該是爺娘給取的麼?”心守暫時停下對那柄短刀的研究,好奇的瞅著寧寒,一臉的不解。

“小哥哥,我跟寒兒幼時落入湖水之中,獲救時已然沒了意識,那之前的事,咱們都,都不記得了……隻聽,聽苑阿娘說過,小暖是色目胡人,沒,沒有爺娘的……”

蘇暖這回是場麵全靠演技撐了,坑蒙拐騙之穿越不二法則—失憶,這麼爛的梗讓蘇暖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地這麼一說,竟然連寧寒都覺得好有說服力的樣子,就莫要提在一旁心慌得不知所措的心守了,這時候正滿心責怪自己為何要提及兩位妹妹的傷心事,根本想不起方才寧寒到底胡說了些啥。

“小暖莫要傷心,十八明誓,以後定不會讓妹妹再遇著這樣的事兒。”

蘇暖深深的低著頭,硬是不看心守,因為……實在是太虧心了,這可是她初次赤裸裸地欺騙正太幼小心靈啊,之前騙騙大人老人的也就算了,這般泯滅母愛光輝的事情……手底下隻得悄悄地摸上寧寒的伸到她身側的腳踝,用力捏了捏,提醒她別光一邊看熱鬧了,出來說話啦……不能獨角戲啊。

寧寒覺得自己腳踝一酸,這才反應過來,得了,別光顧著欣賞小母狼誘騙少年郎了,立馬受命發招,一把拉住心守的胳膊往懷裏拽,嗲嗲地說:“小哥哥,你那兒不是還有一塊護手麼,到底是什麼啊?”

“哦,正皮麵上全是抓痕,上麵有三道連接的皮帶,應該是鷹隼師平時用的墊手呢。”心守說著將護手往自己小臂上罩,顯然這塊墊手原本的主人身量不大,尺碼小的厲害,心守壓根兒罩不進去。

寧寒也搶過來試戴,略微有些緊。摘下來想也不想就往蘇暖前臂上罩,沒想到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樣,非常合適,看來這絳紫絲線包裏的物什定是之前蘇暖隨身的物品無疑了。

寧寒和心守同時歪頭對著蘇暖說道:“小暖,那羊皮上可有些什麼?”

蘇暖聽著他倆異口同聲地問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繞上腦子,得了,接著演吧,幹脆將皮塊攤在榻子上,滿臉委屈地說:“小暖記不得這些符號了……”

寧寒一把抄起皮塊,謔~這都是些啥玩意兒啊,曲溜拐彎兒的鬼畫符一般的東西,別說寫的啥了,就連到底是畫了些個什麼東西都分不出來,幹脆也皺著一張小臉,可憐巴巴地望向楚心守,心守接過皮塊上下左右翻看的一會兒,歎了口氣說道:“小暖莫慌,這些都是東西應該是胡地傳過來的,這皮子上的字是突厥文,咱家爺爺早間帶著商隊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肯定知道上麵寫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