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感情容易衝動的人,當他發脾氣的時候,往往不顧一切。怎樣研究類似這種感情衝動呢?巴甫洛夫的女學生別茨波卡婭,使用閃爍的電燈光作為信號,對狗進行強烈的刺激,狗不僅分泌大量的唾液來回答這種刺激,而且還撲向電燈泡,狗在發脾氣呢I別茨波卡婭根據實驗和其他資料,寫出了她的博士論文,論文的題目叫《條件反射生理學的資料》。巴甫洛夫敏銳地看到了這篇論文的重要性:它是對大腦的初步探索。因此巴甫洛夫充分地肯定了這篇論文,並且決心維護它。
當時聚集在彼得堡的一些唯心主義科學家,決定利用他們在軍事醫學院的多數,企圖使這篇博士論文得不到通過,以此來打擊巴甫洛夫。1913年3月的一天,舉行了學位論文答辯,參加的人除醫學理事會的成員外,還有不少來賓,其中包括來自外國的科學家。
論文宣讀完畢,別茨波卡婭順利地通過了答辯。
但是,最後表決時,那些反對派除一個人放棄了原來的見解外,其餘的人全都投了反對票。這樣,別茨波卡婭的論文就被否定了。
對此,巴甫洛夫非常憤怒,他好不容易克製住自己的衝動,走向講台,冷靜地說道:
“先生們!在這裏進行著一種最不公平的勾當。你們或許認為,我將因此而受到損失,不,不會的,真正受到損失的,是反對客觀地研究大腦科學的敵人本身。
“此外,我要告訴你們,我不能再是你們理事會的會員了,我要退出學院。”
巴甫洛夫說完之後,憤怒地穿過人群向大門外走去。
巴甫洛夫退出軍事科學院這件事,當時便很快傳遍了各大學校園,這是對反動勢力的一次有力的打擊。
後來,隨著革命學生運動的高漲,學院當局不得不做出讓步,重新通過了別茨波卡婭的博士論文,並派出代表團,請求巴甫洛夫回到學院來。
巴甫洛夫勝利了,他重新站在了軍事醫學院的講台上。
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在巴甫洛夫的實驗室裏,有一位名叫斯納爾斯基的醫師,他常常在實驗室裏談論一隻叫瓦倫的狗。
瓦倫是他作研究用的,他對瓦倫一直十分喜愛。他對大家說,他的瓦倫有觀察力,有智意,能聯想,還說瓦倫有敏感性和懷疑性。也就是說,他認為狗也具有高級心理。
有一天,巴甫洛夫就這個問題發起了一場爭論。斯納爾斯基仍然堅持他的觀點,他認為:“如果要想理解和解釋狗為什麼流唾液,那麼,就不能忽略它的心理狀態。”他對自己的觀點解釋了一遍。
巴甫洛夫靜靜地聽完他的解釋後,開始向他發問:“請你告訴我,你是怎樣判斷狗的這些聯想的呢?”
接著,巴甫洛夫又引用了一次實驗結果來證明自己的觀點,駁斥對方毫無根據的胡說八道。
當斯納爾斯基的種種辯解都被巴甫洛夫一一駁斥之後,理屈詞窮的他麵帶著狡猾的微笑說:“這不僅僅是我自己的觀點,你自己,在+久以前也曾承認這種心理性分泌的,我現在還可以引用您的話,巴甫洛夫被他的狡辯激怒了,立刻打斷他的話說:“不要在這上麵費心了吧,這是一種最沒有力量的證據,隻有神學院才教導我們這樣,用引用權威的話來代替科學證據。你要對我引用巴甫洛夫的話,你們的巴甫洛夫錯了就是了。”
巴甫洛夫就是這樣喜歡辯論,但是,他始終堅持用“事實先生”來爭論的裁判。
同時,巴甫洛夫還有著博大的胸懷,勇於承認自己的過失,從不掩飾自己的錯誤。
阿遼沙和卡佳在巴甫洛夫重返軍事醫學院的那一年夏天,由小學升人中學。當得知巴甫洛夫已經回來時,他們便約好一起去看看老教授。
一天上午,正好教課的老師有事請假了,他倆飛快地來到了軍事醫學院。醫學院到底是大學堂,氣魄比他們的中學大多了。可是,他們並沒有在花草樹木之間逗留,一直向巴甫洛夫實驗室走去。實驗室裏的一位阿姨告訴他們:教授上課去了,他倆商量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去聽聽教授是怎樣講課的。
他倆來到了教學大樓,打聽巴甫洛夫教課的課堂在哪兒?大學和中學不一樣,課堂不是固定的。總算運氣,他倆正好遇到一位去聽巴甫洛夫講課的女大學生,隨她一起進了課堂。這一次他倆沒有在最前排入座,而是在最後排坐下了。不一會兒,電鈴響了起來,教室裏坐滿了人,但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這時,門開了,巴甫洛夫莊重地走上了講壇。突然不知誰叫了—聲,全體大學生都起立了。巴甫洛夫謙虛地用手示意請大家坐下,然後開始講起課來。阿遼沙和卡佳聽不明白教授講的是什麼,但是他們看到巴甫洛夫講話是極有精神的!教授是一個中等身材的人,方方的臉上有一對特別明亮的眼睛。他講話時,態度很嚴肅,很少見到他笑。每說一句話,差不多都要做手勢,這些手勢不但阿遼沙盯著看,那些大學生也在盯著看,巴甫洛夫的聲音既好聽又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