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求學之路(3 / 3)

遺憾的是鮑特金教授沒有活到20世紀。巴甫洛夫深切地懷念著自己的老師,常常說:“我的研究工作的基本思想一一神經論的思想,應該歸功於謝爾蓋,彼得洛維奇鮑特金。”

巴甫洛夫有兩個弟弟,當時都在彼得堡從事科學研究工作。大弟弟德米特利在俄國大化學家門捷列夫領導下從事化學的研究,二弟弟別特爾在彼得堡大學鮑格達諾夫教授手下工作。這位鮑格達諾夫教授是研究家畜起源問題的專家,19世紀70年代、80年代,在俄國大學的講壇上還很少講授達爾文的進化論,但是鮑格達諾夫和別特爾都是達爾文主義的熱烈擁護者,他們的觀點使巴甫洛夫極感興趣。除此以外,鮑格達諾教授有一句關於狗的話:“狗使人有出息”,巴甫洛夫認為這句話真是“好極了!”

往後,我們可以看到,巴甫洛夫對狗的消化係統、神經係統的艱苦研究,的的確確說明了狗給了人多麼大的幫助。

巴甫洛夫實驗室養了許多狗,有黑色的、矮個子的茹其卡;有白色的、胖胖的契卡;有棕色的、消瘦而精幹的利斯卡。它們都是巴甫洛夫的“朋友”。說也奇怪,這些狗見到別人,大聲狂叫,唯獨對巴甫洛夫,它們似乎都懂得他是這裏的主人、最、高領導,對他很尊重。其實,道理很簡,巴甫洛夫愛護它們,對它們的生活十分關懷,常常帶給它們可口的食物。你如果要和狗交朋友,就學巴甫洛夫好了,常常給它好東西吃,不時撫摸撫摸它,用不了多久,狗就會搖著尾巴老是跟在你的腳後了。

今天,巴甫洛夫給幾隻狗動手術。他要在狗的身上開一個小窗子,位置在狗的胃上,通過小窗子可以看到狗在吃食物時胃裏的情況。最後巴甫洛夫選定了黑毛小狗茹其卡。動過手術後,茹其卡雖然呼吸微弱,但是它還活著。巴甫洛夫真高興,他一直認為茹其卡是世界上最好的狗,它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巴甫洛夫回到家裏,想睡一覺,但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裏總出現茹其卡的形象:小小的鼻子,眼睛一閃一閃的,真是一隻可愛的小狗!傍晚,給它動過手術後,祈求和信任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主人,它無力地呻吟著,躺在實驗台上巴甫洛夫再也不想睡了,他穿上外套,很快地來到實驗室。茹其卡安靜地躺在那裏,肚子微微地有節奏地起伏著。巴甫洛夫鬆了一口氣:他的茹其卡還活著。他隨手拿過來一張小発子,在茹其卡身邊坐下來,再一次仔細地察看著它。狗睜開了眼睛,認出了是巴甫洛夫,就高興地用舌頭舔了舔主人的手。茹其卡潮濕的舌頭接觸到巴甫洛夫的手,他感到莫大的安慰。要知道,他為了這次手術的成功,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

以前所進行的生理學研究,大家都習慣於采取急性的實驗辦法。為了研究動物體內的生理過程,科學家們就把動物殺死取出心髒來,或者對動物進行麻醉,讓它假死過去。這種辦法,就叫做急性的實驗辦法。當然,使用這種辦法,也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巴甫洛夫考慮到,經過急性實驗的動物,和正常的活蹦亂跳的動物已經不一樣了。

因此,巴甫洛夫認為,在假死的動物身上所做的研究結果,不能真實地反映活著的動物身上的情況。那麼,怎麼辦呢?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狗活著,讓它們能吃、能睡、能叫、能跑。怎樣才能檢得到這一點呢?世界上不少科學家都感興趣,進行了研究,有的失敗了,有的取得了一些進展。巴甫洛夫決定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在狗的胃上開個小孔,用管子把它接到外麵。當狗吃食物時,胃腺分泌的胃液就順著導管流出來。這是一種大膽的設想,要實現這個設想,首先必須對狗做胃部手術。完成這一步並不難,困難的在於在胃孔上接出一個人工的導管,狗還要長久地活著。當時不少科學家,包括一些有名氣的老科學家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您怎麼啦,巴甫洛夫,”他們說,“世界上許多人都要做這種手術,但是以失敗告終了。您還年輕,不明白其中奧妙。您認為這可能嗎?”

“是的。”巴甫洛夫堅定地回答說,“請您對我解釋清楚,為什麼做這種手術是不可能的?如果您能說清楚,我就服從您;但是如果您說不淸楚,那麼我就要繼續做下去。”

一些科學家聽了他的話,搖搖頭走開了。在他們的心目中,這個年輕人未免太狂妄了。但是他們也清楚,沒有胃的導管,對胃的消化功能的進一步研究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