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生旅程中的相互守望(2 / 3)

我們的大姐桃子,分配幾經周折,最後在西南某城一個師專任教,可是卻和戀人天各一方。想調動工作,據說要蓋十多個章還不一定能解決。於是繼續拿起書本苦讀,以期報考研究生來改變命運。

湘女耗子回到長沙,先在學校工作半年,後調入省廳機關工作,終因單純的性情與機關作風格格不入,再次選擇下屬學校做一個清貧的老師。

貴州黔妹妹回到家鄉電視台,率性耿直的她一時還無法適應單位沉悶拖遝的氣氛,對於乏味的生活提出質疑,怕千篇一律的生活會磨掉銳氣。

苦悶的時候,我們不約而同地想到曾經的姐妹之家。那時沒有電話手機,我們開始互相秘密地通信,訴說生活中的絲絲縷縷。工作環境上的不如意,人際關係上的紛紛擾擾,戀愛中的百般心緒,讀書中的點滴感悟,未來夢想的無限希冀,都一一落到紙上,毫無保留地傾倒。那些充滿著友愛的文字,乘著季節的風,不斷飄落到我的手上。每次收到遙遠的城市輾轉而來的信件,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跡,我就仿佛握到了那熟悉溫暖的手。那些真摯熱情的話語,時時暖著我的心懷,讓我在異鄉也不孤單,伴著我走過最恍惚的歲月。

那時幾乎每周都能收到姐妹們的信,有時候會同時收獲兩三封。拿到信的時候那種欣喜,常常令周圍的同事欣羨不已。通信讓我們彼此看到了對方的生活,感到了愛,感到了支持,有了前行進取的無窮力量。十多年過去了,我的生活幾經周折,家也搬了數次,可是,無論這裏還是那裏,那些寶貴的信件,一直都跟隨著我,至今仍珍藏在我書桌的抽屜裏。在這裏,我摘取片段和大家分享。

“我們都有了棲息之所——七個不能稱為歸宿的歸宿。一切離幻境中的輝煌差得太遠,我們隻好掙紮向前,如同沙海中的人渴念一眼清泉,而我們不會忘記曾有的快樂的歌吟罷?”——(耗子,1989年11月6日)

“有的時候我感到離你很近,比如此刻,讀你的信仿佛使我聽到你的聲音,也能清晰地想象你的生活,好像我們還在一起似的,這種感覺好極了——但是有的時候,我感到我觸不到你,我怎麼都無法進入你的生活,每到這時我便傷感極了。”(貓,1990年5月31日)

“我提著筆,人沉浸在婉轉憂鬱的提琴曲中,我感到此刻的心好沉靜。這個世界變得這般明淨清澈。薩,那是在昨天嗎?我們還常常默默地沉浸在音樂中。你還記得有一個晚上,我們兩人把別人用剩下的蠟燭放在地上點燃,然後熄了燈,靜靜地聽音樂,那麼多美好的回憶——”(貓,1990年11月7日)

“我若是一棵樹,你們,我的朋友,我的同學們,便是我的無數年輪,我的生長,是以你們為標記的。”(鴨,1992年3月19日)

“每當我感到憂愁苦悶、曲折或坎坷,我就會想起那句話:再長的路也有盡頭。困難是一時的,而我們還有一生要過,我們決不能讓一時的不快像一塊烏雲籠罩我們生命的藍天。”(鴨,1992年8月19日)

“你的生日那天,正好寒流來了,下的雪全部結了冰,風很大,根本不能騎自行車。我想去給你發電報,但隻能坐汽車到很遠的昆區去,結果我到了那裏才知道那個大郵局根本就沒有電報業務。我很氣憤。”(貓,1993年1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