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請說:“江管事果是豪爽之人,如果隔日他倆要回轉,還請江管事行過方便。”
江管事看了看這兩個已打扮成良家人中的男孩子大笑著說:“這個自然。”待兩人上舟後,陳請上前把舟推往河中,一抱拳別過。
舟上,元儼問道:“江大叔,別人都不敢在戰爭期間過河,你為什麼敢?”
江管事笑道:“本來都不敢的,不過你陳叔叔的事,我能不過問嗎?”
元儼說道:“我知道漕幫當中有金國人,也有南宋人,而且從不和官府中的人來往,這也是為什麼南宋和金朝都要你們擺渡這條河的原因。”
江管事笑道:“公子說得不錯。”
說話間舟也達到岸邊,江管事對兩小孩揮揮手說:“快去快回,到了這裏打個呼哨,我會來接你們過河。”這是萬世通的失誤,如果他對陳請說,此二人去九江廬山也話,陳請必定要江管事幫忙送他們順漢水往武漢進長江,到江州(九江)。這樣一來省掉了不少麻煩,但是萬世通經常搞情報工作,他當然也有他的考慮,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連陳請也不知道此二人到襄陽有什麼目的。
上得岸來,楊鵬舉和元儼四處了望,距這裏最近是襄陽北門,兩人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考慮什麼就朝北門而來。來時陳請到是給他們說過,就說是襄陽三合村人士,今天是過世的母親周年紀念日,到白馬寺進香。楊鵬舉自從看了飛鴿傳書後,長了個心眼,上了岸就用從狼群那裏學來的觀望術,目力所及,人影都放大。
看到城門口的時候,楊鵬舉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熟悉的人影,她正著急地看著過去的人流,很是仔細,特別是小孩子,她是一個都不放過,看不清楚,還得叫那人停下。不是孛蕊是誰?昔裏鈐部、鳩摩格裏馬居然也在,旁邊還有個不認得的人,看樣子職位還在二人之上,因為鳩摩格裏馬都還不時在他麵前低首說話。按此看來,他不是血衛中排號第一就是第二了。接下來楊鵬舉看到的是昔裏鈐部手裏的那個盒子,他忙拉過元儼躲閃在一邊,腦子裏急閃,應該怎樣辦?
元儼問:“怎麼了?”
楊鵬舉忙把看到的和元儼說了。
元儼忙伸頭看,果見昔裏鈐幾人拿著盒子朝這邊走來。
元儼拉起楊鵬舉就往回跑,他倆的這一跑,昔裏鈐部手裏盒子裏的玩意跳得更歡,昔裏鈐部一抬頭就發現了他。孛蕊也在後麵喊著追過來。
元儼和楊鵬舉見勢不妙,邊跑邊打呼哨。就見江心一葉扁舟駛來,楊鵬舉在離岸邊十米的樣子,拉起元儼躍了過去,快速而來的扁舟剛好接住,江管事水上功夫了得,把搖擺的舟頭一穩,往江中心一點,出了好幾米,再一點,這二十米的距離,就是輕功再好的人也是無法到達的了。隻見孛蕊和昔裏鈐部、鳩摩格裏馬及新來的那人站在岸邊。孛蕊叫道:“鵬舉,你回來,他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江管事道:“你就是有幾日江湖上傳得沸反盈天的楊鵬舉?”
楊鵬舉道:“是的,反正要殺我的人都多,能死在你們手裏也心安了。”
江管事哈哈大笑說:“要在這河裏殺你,我到認為沒什麼。可是我為什麼要殺你?既然丐幫都幫你出逃,而蒙古人又要殺你,我看你並不是他們說的那種賣國求榮的人。”
楊鵬舉說:“謝謝江大叔理解。”
江管事說:“現在你們要到哪裏?”
楊鵬舉說:“你問她。我都是給她走的。”
江管事說:“這就奇了,看上去你要大點,老成持重一些,他一個小白臉還要指揮你?”
元儼怒說:“不去了,把他送回去給他的小情人。”
江管事沉聲說道:“你說岸上那女的是誰?”
元儼大聲說:“會是誰?蒙古國王木華黎的愛女,孛蕊。”
江管事看看楊鵬舉,楊鵬舉說道:“是的,旁邊三人,一人是昔裏鈐部,一人叫鳩摩格裏馬,另一個不認得,比兩人的武功還高。應該是血衛中排號第一或第二的統領。”
江管事久跑江湖,哪能不知道這兩人的名號,單是當中的任意一人足可以在岸上打死他幾十回,還有個沒聽說過的。江管事說:“快說,我是送你們回剛才來的地方,還是順流而下?時間耽擱久了,對我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