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香閣,地宮。
燭光在地宮映出恐怖的顏色,很陰森的感覺。
湛碧兒縮了縮身體,她好想將自己躲在這件白色貂袍中,冬天就是冬天啊,好冷啊,是在什麼時候冬天到了呢,好像她都沒有注意過,好像不久前她還在和易梓虔遊湖吧,那天天氣很好,應該是還沒有到冬天,那麼是在這些日子冬天來了麼,變天了啊。
金、木、水、火、土五人將肅殺帶到了湛碧兒麵前。
湛碧兒仍是蜷在座位中,好陰冷的地宮啊。她終於見到暗影宮第一殺手了,原來殺手就是長成這個樣子的啊。肅殺身著一身黑衣,湛碧兒好奇這是不是暗影宮統一的製服,他平淡無奇的臉上隻有那雙眼睛給人膽戰心驚的感覺,那是湛碧兒所見過的最冷的眼睛,如同死水一般,這便是一個殺手該有的氣質麼。第一殺手的武功該是很高的吧,也不知五行是怎麼抓到他的,湛碧兒不是很關心過程,隻要結果令她滿意就好了。
肅殺抬頭看向湛碧兒。她身著一件白色貂袍,看上去雍容華貴,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他看不出那笑中深層的含義。隻是,他不恐懼,即使,這次失手落網,他也沒什麼好怕的,從他選擇做殺手的那天開始,他便知道自己的命早已不再歸屬自己。
“說罷,你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清冷的語氣響起,放佛隻是在詢問明早吃什麼,而不是再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肅殺難以相信這樣一句話會從一個這樣安靜恬淡的女子口中說出。她是經常性地說出這種話麼,可是為什麼她可以擁有那樣透明的眼神,那樣純淨的笑容。
“怎麼,很難選擇麼?”湛碧兒再度開口,語氣依舊清冷,而且多了幾分不耐煩。真的好冷啊,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
五行之中,金、木、水、土分別站在肅殺兩邊,水立在湛碧兒身邊,以保證出現突發狀況時,她能夠以身護主。
湛碧兒的臉色有些發白,重傷初愈的她不適合呆在這個寒冷的地方,她不似五行有內功護體,而且也很不習慣煤炭刺鼻的味道。
“那麼,我幫你做個選擇可好?”湛碧兒又問。偌大的地宮,她的聲音顯得很空曠,也許是錯覺,她竟然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陰森,如同地獄中的修羅。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也會有決定一個人生死的機會,第一殺手,生死隻在她的一念之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吧,人都有著佛的本性,但也有著魔的潛力。
肅殺仍不說話,隻是看著湛碧兒。
“唉。”湛碧兒歎了口氣,“好冷啊,這裏還真是不能呆。”她站起身,看了眼肅殺,“先把他關起來,等哪天暖和了,我再來這裏告訴他。”
白色貂袍掃過地麵,消失在門口。
五行互望了一眼,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呢。
肅殺左手握成了拳,她為什麼就這樣走了呢,她是想放過他,可是她不是該殺了他麼,他是刺殺她的刺客啊!
湛碧兒白色的貂袍裙擺在地上搖曳,她站定,將兩手放在嘴邊哈了口氣。好冷,每到冬天,她的雙手便會不自覺的變涼,所以她格外討厭冬天。
“小姐。”雅靈將小小暖手爐交給湛碧兒。
一陣清香躥入湛碧兒鼻中,她微笑:“這是什麼?”
“小姐不喜煤炭的味道,所以我便在裏麵放了好多花的香料。”
“真好。”湛碧兒發自內心的讚美。有這些人肯為她著想,真好。
“小姐,暗影宮的規矩是,殺手可以自由接受任務,隻要向組織提交百分之十的傭金便可。”
湛碧兒一手抱著手爐,一手敲了敲頭:“看來還真是麻煩呢。雅靈,你說我該怎麼辦呢,那是殺手要殺麼?”
雅靈低頭:“小姐何必為難雅靈。”
湛碧兒笑,抱著手爐行了幾步,轉頭道:“你們還真是規規矩矩的不肯給我提一點意見啊,真是想累死你家小姐我啊!”嗔怨的語氣,卻帶著笑意。湛碧兒也不知為何,今日的她,似乎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見到了刺殺她的人,她明明該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可偏偏,她的心那樣的平靜。
“小姐若是想,也可以不理會這些事啊。”雅靈也隨著小姐笑。這些日子小姐已經很少這樣笑了,她似乎真的很累吧。
“那怎麼行呢,人家可是想刺殺小姐啊,如果我們不做下回應,那浮香閣的麵子可放在哪裏啊?”湛碧兒用著說笑的口吻,仿佛真的隻是為了那句不蒸饅頭爭口氣。
“小姐,我待會兒讓他們給您送些香料過去,那都是我一片片采摘的,保證都是上好的。”雅靈不做任何鋪墊的轉換了話題,不能讓小姐一直想那些令人頭痛的事啊。
“也許我們可以在這上麵開發商機。”湛碧兒握著手爐,計上心頭。
“小姐!”雅靈明顯的不願意,“雅靈隻是想小姐冬天好過些,才不管其他人。”
“好。”湛碧兒無奈地笑,隻能看著這樣一個大好的賺錢機會白白流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