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話那人又道:“你們兩是幹什麼的,為什麼總是替政*府說話,莫非是政*府的密探嗎!”
高個司機嗬嗬笑道:“什麼政*府的密探,簡直就是笑話,我們都是普通工人,這是我們的工作證,大家不信大可以去查。” 說著拿出工作證,出示給眾人看。
矮個司機接著道:“我們隻是說句公道話,不瞞各位說,我在朝廷統治的時候,也是做工的,在碼頭上扛包裹,一個月的工錢最多也就1、2兩銀子,還要受工頭的盤剝,真正到手的連1兩銀子都沒有,如果病了傷了,那這輩子就完了,直到是華東政*府來了,不僅收入多了,而且不用受工頭的盤剝,賺多少錢到手的就是多少。而且華東政*府開辦了夜校,才讓我學會了讀書識字,後來才學會開車,才有現在的體麵生活,所以我就認一點,這樣的政*府,是不會騙我們,不會害我們。”
高個司機也道:“剛才不過是和大夥閑聊,我們是怎麼想的,就是怎麼說的,大夥兒愛怎麼想,我們也管不著,但要說政*府欺負咱們老百姓,我們可不依,做人要講良心,現在的政*府怎麼樣,大夥兒心裏都有杆秤,自己稱一稱。”
果然,他這麼一說,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感概,有個上了點年紀的人道:“我活了五十多年,家裏做一點小買賣,也就是隻能解決個溫飽,到還真就是這幾年才過了幾天好日子。”
其他人也都紛紛發言,認可華東政*府的統治確實比清廷好,而剛才說話的那人,己經早就不知蹤影。
而就在這時,銀行的大門再打開,剛才進去那一批人又出來,依然是提著6口箱子,高個司機見了,道:“好了,看來銀元都兌完了,我們也該走了。”
這時忽然又有人道:“那我們還兌銀元嗎!”
高個司機道:“這個大夥兒自己看著辦吧。”說著,兩人一起離開,上了汽車,開車離開,隻留下還排著隊的眾人在原地一片茫然。
類似的場景,在徐彙分行的大廳裏,還有其他幾個銀行,也幾乎都在同時上演。這當然是上海市政*府安排的,就在昨天,上海市政*府招集在上海經商的元老開會,李鬆晨向元老們說明,在上海發生的銀元擠兌風潮,是由外國敵對勢力策劃的一起針對華東政*府的經濟戰,要求眾元老們盡力協助上海市政*府打嬴這場經濟戰爭,一是到銀行去把自己的銀元都兌成紙幣,出麵造成示範效應,和銀元擠兌形成對衝;二是在自己的企業裏推行紙幣。
眾元老們自然沒有異議,一來是眾人都明白,自己的利益是和華東政*府捆綁在一起的,一但上海的經濟發生動蕩,甚致是下降,對所有在上海經商的元老都會造成重大的損失,自然是要齊心協力支持上海市政*府打嬴這場經濟戰爭;二來上海市政*府需要的幫助也隻是把自己的銀元都兌成紙幣,這對元老根本沒有什麼損失,因為元老對紙幣的接受程度,遠比這個時代的人高得多,基本認為紙幣和銀元是一個樣的,因此對於把銀元都兌成紙幣根本就沒有一點心理袍袱。而在自己的企業裏推行紙幣,更是簡單,強行給員工發紙幣就完了,愛收不收,就算是扯到勞動仲裁都有理說。
不過也正是甴於元老並不在意紙幣和銀元的區別,也就沒有在企業裏刻意保留銀元,甚致更傾向於使用紙幣,因此所有元老經營的企業持有的銀元數量都不多,向伍人集團這樣資產己近千萬元的超大企業,在上海的公司裏,短時間內竟隻籌到了10多萬銀元。
當然上海市政*府主要目地還是需要這些企業出麵,造成一個示範效應,一來是這些企業在上海己經有相當的知名度,二來這些企業都是由元老經營的,因此他們出麵兌換紙幣,就可以和銀元擠兌形成一個對衝,對民間的情緒也能起到一個緩解作用。到也並不指望他們真能兌換多少銀元,畢竟從青島那邊拔來的第二批500萬銀元己經到了,完全可以將這500萬銀元分期分批交給這些企業,然後以企業的名議拿去銀行裏兌換紙幣。
另外,僅僅是靠元老的企業還不夠,盡管可以起到一定的示範作用,但這些企業畢竟都是有元老的背景,難免會給人以與政*府是一路的印像,因此還需要有本土企業的參與才行。由其參與擠兌的本土企業呈現出了增多的趨勢, 當然目前參與擠兌的本土企業都還隻是中小企業,真正的大企業家、大商人經曆的風浪多,而且也有相當的抗風浪能力,這個時侯都還在觀望,並不急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