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真有一件事要說說。”花傾彧偏著頭一臉的隨意。
皺了下眉,那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楚君流對花傾彧這種吊人胃口的方式有些要發狂,深吸一口氣,道:“快說。”
花傾彧拾起一顆荔枝,細細地撥起皮來,頭也不抬地說道:“南蕭國。”吮著荔枝的鮮汁讚道:“人間美味啊!”楚君流眼角抽搐的看著對著荔枝發情的某人,生生的捏碎了手中的銀杯。
秦沐焱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楚君流就搶著說:“這杯不是你的。”點了下頭,秦沐焱說:“知道。”但隨即指了指自己月牙袍上的一灘可疑水跡,說道:“這總是你弄的吧。上好的錦羅坊綢緞,五百兩,交錢。”楚君流咬牙切齒的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捏成了團扔給秦沐焱。
故作苦惱的緊了下眉,花傾彧拿起折扇敲了下頭,自言自語道:“還說沒隱情,這情書都傳上了,也不告訴小爺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秦沐焱看著花傾彧在那煩惱,說:“我們沒事,倒是你有事了。”花傾彧一愣,抬頭望著秦沐焱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有些不解的問道:“小爺我能有什麼事?”秦沐焱掃了一眼花傾彧又像楚君流那裏揚了揚下巴。
追隨著秦沐焱的目光望去,卻是什麼沒發現,正想發揚一下自己好奇好問的精神,對秦沐焱來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發現自己頭上方一片陰影。花傾彧揚起自己修長的脖子,望向頭上方的不明物體。
有那麼一瞬間,花傾彧的思想飄離了現世,來到了前世。恍惚看到了那個總愛火冒三丈,卻又對自己無可奈何,反而溫柔倍至的彧骨。愛穿銀色的衣衫,留有銀色的長發還有那泛著寒光的銀色骨簫。可偏偏,他擁有一雙和自己極為相似的暗紅色瞳孔,和一對象征著地獄深淵內罪惡的黑色羽翼。還記得自己曾問過他,以他火般的性子為何要穿銀色的衣服?他說總需要互補一下,中和一下。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花已落,燕已歸,彧骨我亦尋來了你。
凝眸深深望著眼前相同的俊顔隻是少了曾經的紅光璀璨。花傾彧忽的笑了,笑得越發嫵媚,越發妖嬈,掩飾住了那眼底的悲傷。完全不像是個蹁躚絕代的風流才子,倒更像是一個輾轉傾城的墮落天使,或許可以說她本來就是天使和惡魔結合生下的矛盾體。
花傾彧眯著那雙妖媚的丹鳳眼,朱唇上挑起一個弧度,用那把紅白兩級的絨扇抬起楚君流的下巴,滿眼的挪揄和戲謔:“怎麼?莫不是小流流看上小爺我了?打算棄暗投明,奔進小爺我的懷抱?”
楚君流氣的兩眼一翻,差點直接挺屍。瞧瞧,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看上他?什麼是棄暗投明?還奔進他的懷抱?
“快點奔,省得壞了我名聲!不僅浪費我糧食,弄不好還影響我賺錢。”瞟了眼楚君流,秦沐焱給予最忠誠的內心感受,為了加強真實性,還認真地點了兩下頭,一臉渴望的看著花傾彧。
不得不說,秦沐焱那張略顯稚嫩卻英俊帥氣的臉,將來不失為少婦殺手。可是說他冷漠?他卻時常和你挑上兩句,有時還會爆個冷場。說他溫柔?他卻沒對別人嗬護有加過,每天還僵著個臉。十歲那年曾經調笑過他:“小焱焱,來給小爺我笑一個,別整天冷著個臉,這麼帥的臉,白瞎了。”他隻是輕輕瞥了她一眼,再緩緩說出了三個字:“我麵癱。”
這三個字直逼的花傾彧兩手發麻,兩腿發顫,全身發抖。很有可能就這麼直接下去拜見懷楚國的開國鼻祖了。
這世界總有幾種人是不正常的吧?具體有什麼類別是說也說不盡了,但懷楚國西楚城的三位絕爺是屬於那種走極端形的。
風月樓裏金蓮帶著梅蘭竹菊姍姍來遲,站在門口,打算推門而入時,卻順著門縫看見了令人極為尷尬的一幕。隻見二皇子楚君流的身體,半壓在貌美傾城的花爺花傾彧身上,而花爺則和坐在對麵的秦大公子秦沐焱,含情脈脈的兩相望。回頭對身後的梅蘭竹菊輕聲說了下:“你們退下吧,這裏不需要人了。”便首先轉身離開了。
站在無盡的長廊上,忍不住再次回頭望了眼那張讓自己心心念念的臉,那張邪魅的異於常人的俊臉,無奈的歎了口氣:“花爺,別人不懂你,難道金蓮還不懂你嗎?”
隱約間看見了門外站著人影,半傾起上半身,想要看的再仔細一些,卻發現人已消失。正在疑惑間,完全不知此時和楚君流的姿勢有多尷尬。因為動作的關係,原本微敞的衣衫,已悄然滑落,露出了半個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