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進來,也是精神不太好,有些低落地說:“皇上,傷可嚴重?”
李棲墨含笑:“不是甚重,慎王不必擔憂。”
“帶了些西北專治箭傷的藥過來。”他說得有些不自在。
“後公公。”皇上一個示意。後公公就過去接下慎王送來的藥。
宮女奉上茶,清香縈縈,他端起喝一口,我吸吸鼻子他馬上放下去,並用瓷蓋兒給蓋住,就像是我聞著這茶香味,就會喝了他的茶一般。
宮女取來一軟毯子,我坐在他的身邊,聽著他說話一邊吃著水煮鹽花生,他跟慎王討論著突厥的弩弓要怎麼去破解,慎王總是神思還在恍惚。
伸手襲上他的茶,想喝一口。
他一手拍下來,我瞪他一眼。
天天喝那些金銀花露水,真不是個味兒。
眼睛眨了眨,有些黑沉,罷了,今天也是堅持得夠久的了,他回來就好了,那顆不安的心,也可以落下去了,頭靠著他的後腰,臉貼著鹹受他身上的溫暖。
李棲墨,我竟然比我想的還要在乎你。
“慎王,你也回去休息會吧,此次我軍受損不少,可都得重震旗鼓,不能讓這些影響了士氣。”
慎王我一走他就伸手下來撈我,軟聲地說:“像貓一樣。”
“李棲墨,你輸了,你會不會很難過?”
他想了想道:“人總是有輸有贏的,沙場如果盡勝,倒不是一件好事。”
“你要不要求我。”我仰著小臉笑。
他柔和地說:“求你什麼?”
“我有辦法破解哦。”
“小腦子不許多想,一會又該痛了,今兒個的藥還沒有喝吧。”
“不想喝了。”我搖搖頭:“再喝下去連心肝肺都要黑了。”
他就笑:“也好,不過你可得記著啊,是你不喝的,不是朕不給你喝,瞎了看你還能去哪兒,朕隻要把門給鎖著,就可以關你一輩子了。”
就巴望著我瞎,如果這是注定的,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但是我不喂藥,他也不勉強了。
“也算了罷,喝了這麼久沒有起色,長久喝藥會讓身體變得更差,到時回到宮裏再征集天下名醫來治你的眼睛。”
“我真的有辦法的,你快求我,我就告訴你。”
他撓我的癢,讓我往他懷裏鑽:“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們小時候喜歡玩飛箭,就是拿著小箭往一個地方擲,誰擲得深一些,誰就勝。我就往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粘土,再用紙給蓋住,拿下來一看沒有一個人的小箭能穿過粘土的。”
他揉我的臉,然後就來啃,口水弄了我滿臉。
非常興奮地說:“後公公,讓人去準備,再試箭。”
“傅天愛。”他軟聲地叫。
“嗯。”我應一聲,心裏也高興得緊。
“寶貝兒。”
額抵著額:“你是朕的寶貝兒。”
我可憐兮兮地說:“我中午還沒有吃飯。”
“現在餓得緊嗎?”
“你說得太惡心了,我吃不下。”
他笑著將我揉搓著,恨不得將我搓成個小人兒,然後捧在手心裏串在腰帶裏。
雖是受了傷,可是用過午膳,他還是去看望那些受傷的將士。
快馬送來了沾土,因是天冷的關係越發的厚厚硬硬。這麼冷的天,那些擋箭的盾一敲,也是清碎作響,不過弓弩的力道肯定是很強的,不然怎麼會傷損這麼多。
聽著箭一枝一枝地射,然後就不斷地加粘土,再加一些別的,他是我的眼睛,他告訴我加了什麼,他說箭入了幾分。
南方有竹子,光滑而又堅韌,削了竹子用水煮,用油烹然後串連起來放在粘土的前麵,削減了不少的力道,甚至一些還會削下去。
到了傍晚風更冷,他過來抱我:“天愛,下次就這樣,明兒個就拿去三軍試練一下,再改進一下,大概就可以以退弓弩之術了。
我朝他咬耳朵:“粘土上的箭,也可以拔下來用啊。”
他笑:“朕倒是不差這麼些東西的,朕憂心的是盛世的一些技術,到現在還沒有變,看到突厥用這些,打了個措手而不及,若是朕再不讓人好好地研製出一些長進的,遲早就要落於人後了。”
“憂心了。”
“朕是皇上,為國為民,自然少不了憂,天要黑了,朕抱你進去。明兒個一早你能看到,就讓你親眼看看做出來的靶子。
不要讓他抱,他手還受傷著,就是抓著他的右手,他帶著我回去便好了。
“啟稟皇上,京城信件。”
他去看信,宮女來侍候著讓我淨手泡腳的。
進來的時候他跟我說:“似乎得盡快結束這場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