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被角給掖好:“乖乖睡,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朕了。”
可是天亮了,他還沒有回來,上午,他還沒有回來。
我有些急了起來,便去問後公公:“那些打仗的人,還都沒有回來嗎?”
後公公便說:“皇上喬裝也去了,這一戰役,十分之重要,別擔心,慎王爺也跟著去了。”
他去了才擔心啊,他對李棲墨可不是像弟弟一樣寶貝著。
我走來走去,叫公公不得跟著,站在那城樓高處,傾身望著白茫茫的雪,眼前變得昏暗搖晃起來。
風嗷嗷作響,我俯身抓把雪往額頭上,往眼瞼上蓋上去。
那透心的冰涼啊,涼得讓肌膚都痛起來了。可也讓眼前的景物,又看得清楚,眯起眼,不敢多看。
“小姐,快些下去,這裏冷啊,要是皇上回來看到,會責怪老奴的。”公公苦口婆心地勸著我。
“後公公,你就不要再說話了,我想在這兒看著,要是回來了我就能第一眼看到。”
“小姐,奴才在這兒看,要是回來了,奴才第一個去通知小姐,可好。”
“不好。”
“……。”
“小姐啊。”公公快哭了。
我任性的時候,你叫我祖宗都沒有用的。
“還真是小姐脾氣。”冷哼的女聲,抬頭一看是何宛來了,穿著一襲紅色的鬥蓬,站在白雪之上,像是紅梅一般的豔。
“要你管。”我就這脾氣,你看不慣啊,你打我啊,你敢嗎?
她有些氣惱著,眉跳了跳卻不吭聲,直接到城牆邊遠眺著。
“小姐,到下麵去吧,下麵暖和,這天氣太冷了。”公公還在勸導。
“我要等皇上回來。”我聲音軟了下來。
“你也會擔心嗎?你不是不擔心他的嗎?”何宛插話。
這女人真會多管閑事,剛到這兒的時候,她還故意氣我來著。
一挑眉,虎視地看著她說:“何宛,你又在這兒作什麼呢,你等誰呢,他需要你的擔心嗎?別自作多情了。”
她冷哼:“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身份來說我。”
氣煞我了,還真是沒有什麼身份啊。
我像是他的情人一樣,但是可以見光的。
“我給他生過一個兒子。”
“你看過嗎?你抱過嗎?你喂過嗎?指不定看到你,到時還會說這個是誰啊?”
我最在乎的啊,一下就讓她給說中了,這個何宛可真不是哪壺不開就開哪壺。
“你倒是想做他身邊的女人是不是,哼哼,那好,誰都可以,就你不可以了。”我跟你纏上了。
本來也正是如你所說的,我還真站不住腳來管他什麼呢。
“二位小姐別吵了,傅小姐身體不好,皇上很快就會回來的了。”後公公上來:“小姐先下去,若不然一會兒小姐的眼睛,又看不到了。”
“沒這個能耐,就別挑這此事兒做,即然你這麼喜歡站在這兒看,本小姐也不會和你爭,本小姐倒不如親自騎馬出去。”
我倒也是想,可是眼睛很不爭氣。
後公公說的也是實話便眯起眼養神著,讓他扶著我下了去。
躺在床上睡一睡,養養精神,眼睛才會好一些,再喝下一大碗的藥,心刺得痛了起來。
現在他還沒有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說過我一醒來就能看到他的,又給我說謊了。
李棲墨,你不說大話,你會死啊。
可是寧願你是說大話騙我,也要快些回來。
總是時不時地催公公出去看看,看李棲墨回來沒有,然後豎起耳朵聽著。
“皇上回來了。”公公急急來報。
我也騰地就坐了起來,不敢一下就睜開眼睛了,摸索著踩上鞋子就要出去,太是興奮了,沒等人過來扶,差點一腳踢在門坎上,痛得我跳腳,抬腳連踢了它幾次。
李棲墨回來了,回是很晚,而且他也受傷了。
我不問他是不是敗了,還是如何?一看到他身上有血,就痛疼無比。
他卻是輕鬆地朝我笑第一句話就說:“別擔心。”
身上的血,都染在他淺色的衣服上,還叫我怎麼能不擔心。
咬牙橫他一眼,還是乖乖過去想知道他傷在哪兒了。
上身脫光,那左手胳膊上還冒著血,右手抓緊我的手,還來安慰我:“別看天愛。”
上藥的時候,包紗布的時候,他還不是臉色蒼白著,右手還不是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幸好沒有傷到很嚴重,他無比驚歎地說:“那突厥的弓弩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可以連發幾次,淩厲無比。”
我給他小心地穿好衣服,他還朝我笑:“寶貝兒,別繃著張臉,朕這不是回來了嗎?打仗自然是有受傷的事。”
“皇上,慎王爺求見。”
“讓他進來。”他說,一手順順我的發:“好了,一些小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