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莫離會怎麼樣了,不知道皇上有沒有將他的官罷了。
現在最好不要見到莫離,不要讓他擔心我。
拔草拔得久了,手會痛的,那些柔弱的草也會越來越堅硬一樣,不高興了我就亂踩一氣,也不會乖乖去拔,而是坐在梅樹下坐著休息,或是打個盹兒,或是沒有目的地看著。
透過那梅枝,那層層的綠葉,仰著這窄小的天空。
那麼的藍,藍得那麼的寂寞。
總是要想想你那一張微笑的臉,才會更開心,更有勇氣一些。
“娘娘。”軟柔柔的聲音,幾近飄渺。
我收回神,眯了眯眼才看清楚,高興地叫:“如玉,你來了。”
“嗬嗬,來看你呢,累不累?”她穿著一襲輕盈淺黃色衣服,整個人像是綠意中走出來的淡雅小花一樣,好看得不得了。
我承認,她真美,而且很雅致,又會打扮自已,如煙如夢一般。
“娘娘。”她軟聲地叫:“你看什麼呢?”
“嗬嗬,我看你啊,如玉你真美,我是男人我一定要把你勾搭上。”
我下流的話,讓她臉紅了。
嬌嗔地說:“娘娘可真愛拿如玉來開玩笑,那天的事,真是對不起,害你被太後娘娘罰。”
“停,你可不要再拿出來說了,明明對不起的人是我,你被太後罰我是知道的,你曉得不,我現在在這裏,感覺比在慈恩宮裏還要舒服一百倍。”
她笑道:“這裏是挺好的,空氣好,梅林好,而且很清靜,沒有人管著娘娘,自由自在的,娘娘最喜歡了。”
倒是好知心:“如玉,太後罰你,你沒有什麼事吧。”
“沒事。”
“那老不死的老太婆,就會罰人。”
“………。”她嚇著了。
我也無所謂地聳聳肩:“來,我請你吃青梅。”順手折下一枝:“可好吃了,在這裏真舒服,想吃就吃。”扔一顆進嘴裏,吃得津津有味的。
君如玉咬了一口,馬上酸澀得眨著眼睛:“我真吃不進去,太酸了。”
“我現在就愛吃酸,哈哈。”我笑著,扶扶腰兒伸伸手腳:“可惜這沒有鳥窩兒讓我去搗鳥蛋,不然更有意思了。”
“嗬嗬,娘娘真會在什麼地方都能尋到開心。”
“其實你也可以的,我跟你說啊,你也別對君小喬總是那麼的言聽計從,惡人就怕被惡人欺,知道不。怕她幹什麼啊。”
她神色一淡,低下臉去說:“我是已經習慣了,不過,我並不想以後都這樣的。”
“有這個念頭就好。”
“天愛,你的手都是傷痕了,我給你包一下吧。”
我笑笑:“別,真不用,一會兒還得拔草呢。”
“那我幫你拔,你別叫我走,一會兒我跟你一塊兒回去,在慈恩宮裏有些餓。”她不好意思地說。
我明了,不用說得太白的。
笑道:“中午讓小蟈蟈給咱們做好吃的。”雖然我現在不受寵,但是還是管飯飽的,有我吃的,哪能沒有我朋友吃的啊。
三人拔了一會,便又折了青梅一路上高興而回。
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我想我在宮裏也是有朋友的,真好。還是這麼漂亮的朋友,如玉做了件衣服給我呢,可漂亮了,就繡了一根梅花枝,還有幾隻欲飛的小鳥。
我看到就恨不得在梅林裏換上,感覺太心急讓人見笑,才又忍下的。
“娘娘,去那邊洗洗手吧。”如玉不好意思地看著指尖的泥。
“你不說我還忘了洗,差點就想帶著這泥回去未央宮裏了。”轉回那太液湖的路,在湖裏洗淨了手,我摘著青梅一路上笑著跟她聊著往回走。
四月的日頭,也是越來越是刺眼了,驚奇地看到了沅沅。
她不是要生了嗎?怎麼還出來呢。
如玉輕聲地說:“娘娘,沅妃娘娘好像是要生了。”
“是啊。”看那肚子,大得不得了,還敢出來走,要是生在路上怎麼辦啊。
“娘娘,昨天還沅妃宮裏的奴婢還過來告訴太後娘娘,說沅妃娘娘昨夜又做惡夢了,沅妃最近總是這樣,心情繃得緊了吧,所以禦醫就勸告她,讓她多出來走走。”
做什麼惡夢,做壞事了吧,那就真的是活該了。
“娘娘,怎生的她向我們走來呢,是否我們另先一條路回去。”君如玉看到沅沅直來,都有些惶恐一般。
我倒是覺得好笑了:“為什麼我要讓她啊,這條路又不是她家的,我就還真不愛讓了。”
你站了我就不能走了,你朝我走來我就要跑了,去,誰怕你來著啊。
就算是我現在不受寵了,但是我還是很囂張的。
怕字在我的腦子裏,找不到角落來放了。
隨手勾起一枝路邊開得正香的紫色小花兒,拔帶著那花瓣,聞聞那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