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笑:“怎麼會髒我的手,比這些更髒的活兒,我都做過,反而洗淨手腳做著妃子,倒是不習慣了。”
“娘娘,你和宮裏的妃子,不是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了,誰要和她們一樣,每個人就是每個人,幹嘛要跟別人一樣啊,嗬嗬,這青梅太誘人了。”一抬頭就能看到。
我抬頭一咬,咬下一個青梅樂滋滋地嚼著。
槿色低低地叫:“娘娘,沒洗的。”
“沒有什麼關係,比在慈恩宮裏做孫子要來得舒服多了,寫什麼字,繡什麼雲海,滾她的遠遠的,本姑娘還是喜歡到這裏來受罰,罰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也願意。”
槿色看著我,華麗麗地無語了。
拔草拔到中午,外麵看起來很幹淨,那就是麵子事了,裏麵就胡亂地弄一把。
我折下二枝梅枝,上麵是累累地果實,晃著一邊摘下來吃,一邊往未央宮裏走。
槿色還在背後叫:“娘娘,別吃太多,會鬧肚子痛的。”
“不會的。”前二次痛,不過是遇上小人了,我有著無比強悍的肚子,吃啥都沒有什麼關係。
窮人的孩子,好生養啊。
李棲墨要是改名叫狗剩,一定就不會吃魚吃到又拉又吐的了。
低下身去在湖裏洗手,那些綠葉開始鋪出來,冒尖出來了,很多,要是到了夏天,不知怎麼一個瘋生。
抬頭看到那橋上,清清的風,和熙的陽,華麗的衣服和那俊男美女。
“槿色,那是皇上,還有我姐姐呢。”
“娘娘要過去嗎?”
我搖搖頭:“不過去了,姐姐不會喜歡我去打憂的。我們就從那兒走回去吧,他眼尖著叫呢,能看到我的,我有些想睡,要是他來了,你可一定要叫醒我。”
“是,娘娘。”槿色舒心地笑了。
想著可能以為我是想通了吧,嗬嗬,好好過日子,我現在是很好地過日子,不惹禍,不惹事。
睡了一覺醒來,靜悄悄的,我知道他沒來,不然槿色不會不叫我的。
接著去拔草吧,我感覺這還讓我勤快點,天天讓我去慈恩宮裏,把我累得個半死,還要槿色給我揉,去梅園裏拔草,我倒是很勤快。
第二天我想帶小蟈蟈去的,畢竟那兒是一個好地方啊。
小蟈蟈卻淡淡地說:“娘娘,你現在沒有發現,未央宮裏少了好多人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有嗎?”
她咬咬唇,沒說,可是眼裏卻有氣。
我抓抓頭發,我還真不知道,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怎麼整個未央宮裏靜悄悄的。
“娘娘,你一點也不關心宮裏的事。”
“嗬嗬,這不有你打理著嗎,一個恍惚,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好吧,你在這裏整理著,我得去拔草了,晚些你弄個壇子來,我摘些青梅咱泡著,可以煮梅茶,可以喝梅酒。”
“娘娘現在這麼喜歡吃青梅啊。”槿色微笑地搭上一句。
小蟈蟈哼了一聲:“她在涼城的時候,就喜歡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知我者,你也,好了,槿色我們去拔草吧。”高興地吆喝一聲,撩起袖子就走。
傍晚摘了好多梅子回來,小蟈蟈給泡著了了,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吃了,想想就流口水。
第二天早上再出去,去廚房裏看看小蟈蟈做什麼吃的,我才發現那青菜,已經焉乎乎的有些腐爛了。
便如我的心,唉,笑笑,裝作很不在意地將那些菜收了起來:“一會埋到桃花樹下去吧,做個肥料也好,指不定桃子還會長大一些呢,我最喜歡吃又大又甜的桃子了。”
“娘娘啊,你能不能一天到時,就想著吃,拔草真的好玩兒嗎?”小蟈蟈恨鐵不成鋼:“娘娘,你真的不打算去找皇上服個軟嗎?再這樣下去,就連槿色也會離開你的。”
我勺把水出來淨淨手,看著水從五指間滑下,膩著那陽光,相當的好看。
笑道:“小蟈蟈,別說槿色會說,就是你會走,就是我會打入到那冷宮,我也無所謂的。如果你覺得跟著我太委,你可以現在就離開我。”
她有些慌張:“娘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你不妨考慮一下,真的啊,在宮裏膩沒有意思了,你是我的好姐姐啊,如果你沒有進宮,你就不會在我的麵前稱奴婢,這是我最不喜歡的,得,不跟你說了,我拿個包子吃,現在就梅林。”
所有的人都會離開我,沒有關係。
人出生的時候,就是很孤獨的,隻有這麼一個人而已,一個人走的路,不用害怕。
梅林裏很靜,靜下來的時候,隱隱約約會聽到那敲木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