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真好看,連眉宇處,也是帶著甜甜的美。
她一口答應:“好,娘想以你們的狗窩裏去看看,天愛弄亂了啊,不要緊,有娘在。”
“這麼快就稱娘了,莫天愛你可真有本事,行,你們聊著,我去煎藥啊。”他離開,看著我笑得很是感激。
他一走我就問她:“娘,莫離第一個帶來的女孩兒,是不是就是沅沅啊。”
她點點頭:“正是,天愛……那已經是過去了。”她有些歎息。
“娘,我想知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讓莫離也喜歡上我。”最後還有些撒嬌耍賴的味道了。
她像是鬆了一口氣地笑,看我的眼神,越發的慈和:“我兒,真是一個有福氣的人。”
真想知道,沅沅和莫離,是一個怎麼樣的相遇,怎麼讓莫離喜歡上,我比沅沅出現得遲,但是我比沅沅更有資格和他在起,因為我不是屬於誰的,我可以嫁誰,就嫁誰。
她有些歎息,時間,似乎在她的眼裏倒回著,她輕聲地說:“沅沅,也是一個好女孩兒,莫離初識她,我還以為,他們會走在一起,但是世事弄人,沅沅福大富貴厚,讓皇上挑中宮中為妃。”
她不願多談了,我卻能知道,那時的莫離,一定多難過。
她又笑,軟軟地說:“這麼多年,也就過去了,莫離,還是我的好孩子,他堅強,他依然善良,他還是令我最驕傲。”
“我也驕傲。”我點點頭。
她看著我就開心地笑著:“天愛,說句不好聽的話,娘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娘這一輩子,福也享過,愛也享過,很多事情都看開了,什麼事我也能丟得下了,人生看破,也就是生老病死四個字,可抵來抵去,總是奈何不了一個情,我從情裏走出來,我卻放下不莫離,天愛,你能幫我以後,好好地照顧莫離嗎?”
我讓她的話說得特別的心酸,我想這麼好的莫離,怎麼就要被傷害呢?這麼好的娘,看著他受傷,其實心裏一定很在乎的。
我用力地點頭:“我會。”
“謝謝你,天愛。來,這個戴著。”她從手腕裏,解下一隻白銀的手鐲,十分的光潔,閃著銀的低調光華,手鐲上麵隻是廖廖幾筆勾畫出那淡雅的蘭花。
我搖搖頭:“娘,這不好,要天愛買通東西給娘才是對的。”
“傻孩子,收下啊,這是娘給你的見麵禮。娘知道你跟在莫離身邊,一定吃苦了,這孩子有錢,總是花在我這個即死之人的身上,對自已很苦很苦。”她眼裏,有苦澀,也有歎息的微笑。
“娘,不苦,天愛跟在莫離的身邊,一點也不苦,莫離是對我最好的人,有一個銅板,他都會給我買吃的,天愛也會這樣對莫離的。娘給我這一個東西,肯定有娘的意思,天愛會收下,但是娘不可以說娘是即死之人,我不喜歡。”真的,聽得我很痛。
曾經我也覺得生與死,真沒有什麼分別,不就是一字之差麼?也許死了,才是真正的一個解脫。
可是現在,我知道生活的美好,我要活著,我要和莫離在一起,我也要娘活著,好好地活著。
她牽起我的手,然後給我戴上,看著我笑得十分的溫暖:“天愛,我的莫離,就是有福分的孩子。”
“我也是。”如果福分不夠,我就會遇上莫離。
她笑,揉揉我的發:“你們都是好孩子,娘不說死,娘要好好地活,等著天愛和莫離給娘生個孫子。”
“好咧。”我拍著胸脯大聲地說。
逗得她又是一陣笑,笑得多好看啊,細致的臉,像是靜靜開著的花。
我忍不住地說:“娘,你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人,所以生下莫離,也好看得不得了。”
“你啊,嘴巴甜著。”她笑眯眯地說。
可是一會兒,又咳了起來。
我忙捧著水讓她喝,她喝下,又咳了好幾聲才說:“這是老毛病了,都咳到骨頭裏去了,壓根就不會好的,別擔心。”
“娘,莫離會醫術呢。”
“有些病,深到骨子裏去了,莫離再會,也治不了我的。”
“那以後,我和莫離一塊兒去治娘的咳嗽,好不好?”
她就笑,連連說好,看她神色有些疲累,就扶她上床去休息。
然後我看到一邊放著的一些衣服,還沾著藥味兒,趁著她睡了就抱了出去晾開來。
莫離端藥過來,看著晾衣服,站著看了許久,看得我有些反思,我是不是做錯了,他才朝我一笑。
生辰我倒也沒有吃什麼,就是莫離給我端了些吃的來,我輕手輕腳地和莫離將娘的房間,都抹洗得幹幹淨淨的,很累,但是看著幹淨的地方,十分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