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給老夫來些吃的。”南宮山人將白倩兒放在了一張竹椅子上,回頭對正在收拾碗盤蘸碟的店家。
因這店地處偏僻荒野之處,實則過往客人稀疏平凡,才落得小店如此清淨,導致連個小二也無法雇傭。
“好勒!客官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先請品品剛到的金銀花茶,足能夠生津止渴,預防暑熱。”店家說著拎起茶壺給南宮山人爺倆倒了兩碗熱氣騰騰的茶水,微笑著轉身退了下去。
“且慢!”南宮山人伸手擋住了小孩舉在嘴邊的茶碗。
隨即,他又靠在小孩的耳邊說:“茶水有毒!待會咱倆如此如此這般。”
南宮山人舉起茶碗,咕咚咕咚地喝光了兩碗茶水。
哐當一聲大響,茶碗掉落桌上,爺倆入睡了,睡得死死的。
店家從後廚裏聽見茶碗打翻的聲音,心裏美滋滋的,當真是喜不勝收。
“山人自有妙計,真是福從天降,喜樂人間!”店家戳拳擦掌地走向昏睡之中的白倩兒。
他伸出手指在那白皙的肌膚之上按了按,隨後一股腦兒地將她抱起,扭頭向南宮山人發出得意之笑——“嘿嘿”兩聲。
店家嘴裏嘟嚷著說:“你也太小瞧我竊手神偷花飛雨了。”
花飛雨抱著美人走向店內,前腳剛邁出步伐,身後卻猝不及防地被人掃了兩記耳光,臉上越發生疼。
他咬牙切齒地扭過頭,氣憤地問道:“誰?”
可是後麵卻無一人影子,南宮山人與小孩依然深深地熟睡在桌子之上。
隨後他又繼續地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啪啪!”
又是兩記耳刮子,重重地打在了花飛雪的臉頰之上。左右臉頰頃刻之間紅腫如桃,嘴角殷紅的鮮血盈盈而出。
這一次他怒火中燒,不由分說地簡直暴跳如雷,順手將懷裏的女人放在一旁,轉身跑到門口,卻依然了無人影。
花飛雨暗地納悶,捫心自問著說:“難道見鬼了不成?”
“鬼?”
好可怕的的東西。
花飛雨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四肢抖動了一下,冷汗沿著額頭汩汩而出,後背也全是濕漉漉的,透心涼。
“大白天的真是見鬼了!”花飛雨擦了擦額頭搖搖欲墜的汗水,壯壯膽子。
待他回頭時,卻是驚呆了,整個人傻傻的,猶如木雞。
原來是白倩兒又回到了餐桌前的椅子上,三人依舊昏睡著。
他挪步上前試探著白倩兒的鼻息,依舊如初。
他撒手就跑,一口氣衝出門去。
“噗嗤!”小孩忍俊不禁失聲笑了起來。
“嘿嘿!我瞧你以後還敢不敢再貪圖美色!”南宮山人捏了捏花白的胡須。
爾後,隨手在桌子上舉箸留言。
“好玩!好玩!”小孩興高采烈地叫著,站了起來。
“走咯!該啟程了!”南宮山人抱起白倩兒邁步走向門外。
***
“花飛雨!在哪裏呀?大白天的鬧什麼鬼呀?”一群村民前呼後擁地跟著花飛雨來到客棧門前。
“在……在裏麵!”花飛雨吞吞吐吐地說著推開了木門。
門破了,裏麵雖然寂靜,但卻並不陰森可怖,更不要說什麼鬧鬼了。
“在哪裏呀?”一位老漢拄著拐杖將信將疑地問。
“剛……剛才還在這裏呢!”花飛雨說著舉手指向適才放白倩兒的椅子。
“是啊!竊手神偷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改行偷人了,這是什麼時候轉手的呀?”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青年村民放下肩上的鋤頭,大聲嚷嚷著說。
“是啊!神偷變成采花賊,還真是頭回見,鮮有人知的事。”又一村民附和著說。
“你們就莫要一唱一和地取笑我了,確實是有鬼啊!”花飛雨當真是有點含冤說不清,道不明。
“走吧!走吧!”
“有鬼!有鬼……”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一哄而散,各自回去。
***
“爺爺!此處的空氣真新鮮啊!”小孩瞧著道旁正值火熱盛開的各色野花,大聲嚷嚷。
“是啊!真是世間罕見的清修之所啊!”南宮山人有些感慨萬千,略帶傷感與惆悵。
“爺爺!怎麼越往上走,感覺有點冷呢?”小孩用力搓揉著小手,以便取些暖和。
“常言說得妙高處不勝寒嘛!”南宮山人指著前方不遠之處的庵堂。
“來人止步!”
話隨音落,已然從樹叢之中落下四位貌美如花的女劍客,各人持劍相向,顯然有拒客之禮。
南宮山人也不足為怪,柔聲說道:“還望四位女施主通報一聲清水師太,恕我不能行禮了!”說著他瞧了一眼懷裏的白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