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酒(1 / 2)

第三十八章出酒

這話倒是有人問過,老楊不說。大家便以為這是人家老楊祖傳的秘方,不便說,也就不再多問了。而張樹亭呢,則是根本不問。盡管他也鬧不清楚老楊接下來會如何做,但人家老楊已經向他保證了,也就不好再多問什麼。每天隻是看著老楊忙。

接下來,又是聽老楊的,把那些已經續上的窖池還有那些沒有來得及燒的窖池都挑了,將窖池四壁的窖池也統統鏟下,一個個窖池被弄得幹幹淨淨的。

當然,那些起出的酒醅又是由提前說好的主顧拉走,抵了白沙糖、新豌豆、新大麥和新小麥的欠帳。

這時候,新酒曲也培養好了,又製成了粉,用棉被捂著的蘋果和梨也完全熟透了。老楊便又想法弄來了細粘土。

待這一切都準備停當,這天,老楊見張樹亭也在甑口上,便將他拉到一邊悄悄說:

“張東家,我準備今天晚上和窖泥做培養,你可來看?”

張樹亭一聽,老楊終於開始培養窖泥了,心裏很是高興。要說起,燒酒的人都知道,老楊所說恢複窖池,其實最關鍵的還是恢複窖池裏的窖池。隻有先把窖泥恢複過來,整個窖池才有可能恢複過來。

但一聽是晚上,張樹亭又立刻明白,這可能是人家楊家的秘密,不想讓外人知道,於是,便猶豫道:

“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楊師傅,這是你家秘方,我也不方便在跟前。”

沒想到老楊一聽,便猛一拍大腿道:

“嗨,什麼秘方,我是怕大白天的,大家看我把好好的蘋果、梨還有白沙糖與酒曲和細黏土放在一起培養窖泥,怕他們罵我老楊敗家子,才不想讓大家看到的。”

張樹亭一聽,原來是這樣,便又勸老楊還是白天做,晚上黑燈瞎火的不好幹活。又說:

“東西是我讓購的,罵他們也該罵我呀,應該與楊師傅無關。”

老楊便又改在白天。先將蘋果與梨粉碎了,又與粉碎好的酒曲還有細粘土均勻摻和在一起,然後,又統統放進一個空出來的窖池裏開始培養。

事情到此,也算是暫告一個段落。待窖泥培養好,就可以用培養好的窖泥“吊”窖壁重新釀酒了。

不過,事情不到此,張樹亭還不犯嘀咕,事情到此,張樹亭又突然犯起嘀咕來。嘀咕還嘀咕在,用了這樣的窖泥之後,接下來出的酒果然就能多起來嗎?

隻是張樹亭哪裏會想到,也就在他把整個心思放在甑口上的這些天,關於潤泉湧燒鍋的謠言,也正像洪水猛獸一樣向燒鍋襲來,又差一點將他這座經營了不知多少代的燒鍋擊垮下來。

其實,這個謠言,要說起也不是別的,仍是關於跳河死去的霍井林的。

按這個謠言的說法,在潤泉湧燒鍋甑口上負責“踩池”的霍井林,幾個月前得了一種全身起膿包的怪病,在“踩池”的時候,身上的膿水都流到窖池了。不但燒出的酒有很大異味,窖池也徹底不出酒了。

後來,潤泉湧燒鍋的東家張樹亭發現了,辱罵了霍井林和霍洛毛父子,結果霍井林受不住東家辱罵跳河自殺了,霍洛毛也是大病一場,至今仍躺在家裏起不來炕。而潤泉湧燒鍋呢,現在正想辦法修複窖池。不過即便是修複了,恐怕燒出的酒也沒法喝了。

這個謠言,一開始當然隻在一個很小範圍內傳播,但即便是一個很小範圍的人,人們一開始也不信,可細一打聽,潤泉湧燒鍋上又確實死了夥計,又確實是跳河死的。不但做夥計的兒子死了,他爹傅霍洛毛又確實回家養病去了。

不過,最關健的還不是這些,最關鍵的還是,現在潤泉湧燒鍋的甑口上又確實正在大張旗鼓動地修複窖池。一時間,聽到這個謠言的人又不得不信了。

當然,也有哪不信的,就專門跑來燒鍋的店堂上打聽。應該說,關於霍井林跳河的真正死因,因為擔心著霍家的名聲,在燒鍋上,除了張樹亭、祁占奎、霍洛毛還有老楊幾個極少數人知道,其他人又不完全知情。

所以,店堂上的夥計包括燒鍋上的其他夥計,回答起來就有些含含糊糊,這又讓謠言有了更大的可乘之機似,一時間,便迅速傳播開來。

這個謠言,不能說祁占奎一開始沒有聽到。但一方麵張樹亭有話,不讓把真相說出去,他也沒辦法向大家解釋。另一方麵,他認為謠言就是謠言,時間一長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他錯了。

隨著謠言的風傳,先是燒鍋店堂上前來打酒的主顧越來越少了,接著又是縣境內的個別店鋪又來退酒,說潤泉湧燒鍋的酒賣不動。

可正在祁占奎正想著接下來該如何辦時,這天,往保定城送酒回來的夥計小羅,把馬車交到後院,到前院就一把把他拉住了,問甑口上的霍井林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跳河自殺的?

這一問,又是把祁占奎問怔,便問小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