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畫押(1 / 2)

第二十六章畫押

說完又說:

“我看這可不是一個好照頭,東家的這場官司恐怕是要費些周折了。”

康駱氏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不由點頭。可點完頭,又著急地問小羅接下來該怎麼辦。小羅又是一拍手掌道:

“還能怎麼辦?還得趕緊想辦法回安肅城呀!”

但二人已走過一夜,這時也累了,不但累了,也餓了,一聽,兩人的肚子都在咕咕直響。一時間,小羅就不由問康駱氏,在她尋過來的這條路上有沒有遇到人家?

康駱氏搖頭。見康駱氏搖頭,小羅便讓康絡氏在路邊等,他爬到附近山上,尋了一些還未成熟的野果下來。兩人勉強吃下,待吃下,也覺得身上一下有了力氣,便接著往東南來。

還別說,直到小心翼翼走出大山,他們都沒有遇到豁嘴麻臉老勾他們把持的那個黑風口,或者說,他們走的這條路,恰好從豁嘴麻臉老勾他們把持的黑風口的北麵繞了過去。

長話短說,待這天晚飯前,二人好歹進了城,回到南燒鍋。這才知道大夥計老孫早被關進了西獄房。東家張樹亭到縣公署打聽消息還沒有回來。

小羅一見,也顧不得多說別的,又是著急地一拍手掌道:“那還等什麼,我們還是趕緊進縣公署鳴冤吧。”

康駱氏一聽,也點點頭道:

“我看也是!”

店堂掌櫃祁占奎這時也剛從中院吃飯回來,一見小羅和康駱氏一起回來了,本想問問另一個夥計的情況,但見小羅和康駱氏飯也不吃,就急著要往縣公署趕,便也說了一聲:

“我隨你們一同去。”

說話間,三人就來到縣公署。這時,張樹亭正在書記小張的辦公室裏坐著,而書記小張正在桌前整理著卷宗,兩人誰也不說話。或者說,書記小張還想與張樹亭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說話,見張樹亭一臉愁苦的樣子,也就自顧忙自己的去了。

隻是小張不知,這時張樹亭愁苦,還是為派去的兩個夥計一直不回,等不來證人心焦。當然,最讓張樹亭擔心的是,在證人未來到之前,王知事會再度審這個案子。若再審起,自己又不在跟前,老孫的脾氣他又是再清楚不過,到時把一切都承擔下來,王知事判了他的罪,再想轍恐怕就晚了。張樹亭在縣公署等,主要原因也在於此。

所以,當小羅他們到時,張樹亭也正在小張辦公室坐臥不寧呢,並決定下來,如果明天再等不來兩個夥計,他就準備親自進山一趟。

可也就在這時,就突然聽到外邊一陣猛烈地敲鼓聲,接著又聽到小羅的一聲:“冤呀——”

張樹亭心裏就不由一震,急忙從小張辦公室走出,正在一旁埋頭整理資料的小張,聽有人此時擊鼓,定有重大案情,也急忙停下手中活計,拿上紙筆也往外走,先到議事堂點燃照明燈具去了。

單說張樹亭,待來到院中,就見院裏正站著祁占奎、康駱氏,還有正在擊鼓的小羅。張樹亭剛想上前問問康駱氏如何現在才到,可也就在這時,王琴堂也從他的辦公室走出,揮手讓他們都到議事堂,一時間,也急忙與大家向議事堂走。

就見功夫不大,也有人從東街傳來了老馬及審檢所的人,待問明情況,又急忙派人到西獄房也提來了上了鐵鏈的老孫。

其實,直到此時,老孫都不相信康駱氏還活著。所以,又見提他再審,還有些不耐煩,一路上都在嘟嘟囔囔:“不就是替人家償條命嗎,怎麼還這麼婆婆媽媽的。”

可等他來到議事堂,一見張樹亭祁占奎甚至小羅還沒什麼,待一看見康駱氏,隻驚得他大張了嘴巴,老半天都合不攏。待回過神來,又不由驚問:

“你不是死了嗎?”

康駱氏便把自己如何沒死的經過,一五一十又向老孫說了一遍,幾乎與張樹亭他們說得也無二。

待說罷,老孫仍是有些不信。不但他不信,其實王琴堂他們也不信,於是再傳街口的“濟世堂”譚郎中,譚郎中到來一看康駱氏臉部,倒有些像,但也不很肯定。這時,又是老馬插嘴道:

“要說我,給這康駱氏‘驗明證身’也好辦,你們不是都說她能喝酒嗎,這事從根子上也是因這女子想喝南燒鍋的酒引起,要我說,就幹脆要南燒鍋東家弄些好酒來,看這女子到底能不能喝,能喝多少,不就一切都明白了。”

王琴堂一聽,覺得再找其他證人,也無非都該是潤泉湧燒鍋上的夥計了,他們的證言是否可信,也得需要進一步驗證,所以,聽催辦老馬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關鍵還是,事情原委主要還是因酒引起。於是便命張樹亭回家去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