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霜望著那天邊的夕陽,神色未明:“人生又何嚐不像這棋盤呢,有些人眼看著勝券在握,馬上就要麻雀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一晃神,一切都是誇誇其談;有些人長期處於高位,或許下一瞬就會出現在某條大街上的某巷子裏向人如那卑微的狗兒般乞討,人生多變啊。”
藍渃雪細細品味,隨後拍手笑到:“哈哈,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冷傲霜搖了搖頭,繼續說:“人生無常,但有一點卻永遠都是不會變的。”
藍渃雪聽到冷傲霜這樣說,頓時生了興趣:“那麼敢問姑娘什麼不會變呢?”
冷若霜神秘的笑了笑:“其實很簡單,就是人都會死,其實不僅是人,世間萬物,隻要是存於世間的,那便必將亡。你想啊,那茶樓裏的說書人講那仙人,說神仙能夠與天同壽,永遠不會死,可這是真的嗎?神仙有人修的,有先天便是的,可無論如何,她們也都會受傷,也會死啊。”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了在上界的日子裏,有一個司馬將軍,武藝高強,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可在平定蠻荒叛賊時為了救他娘子,還不是身受重傷,全身上下共三十六處傷口,大傷十五處,小傷二十一處,大傷中致命傷三處,三處皆有毒,爹爹和醫仙為了救他,用了九九八十一種藥材,開了藥方數百,各種補品更是像不要錢的用。可最後,無論盡了多大的力,司馬將軍還是握著愛妻的手離開了世界。
藍渃雪疑惑的聲音打斷了她:“咦,不知上界是哪裏,司馬將軍又是誰?我知道這事不能提,但據我所知,姑娘的爹爹似乎在姑娘出生時就已經殯天了,可姑娘今天怎麼?還有,這醫仙是何許人也,我隻聽過醫聖啊。”
冷傲霜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將上界的事給說了出來,如今隻能先用個謊言把這件事給圓過去了,隻見她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兒,就找到了合適的說辭:“哦,我剛說的是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主角是用自敘的方式講的,所以剛剛呢一時也沒改口。”
藍渃雪聽到冷傲霜這樣說,便打消了疑惑,繼而笑道:“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的一生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終將歸於平凡。你就算曾經再如何輝煌,到老了,就覺得這些都不重要。有些人被一些事物所困,事實是困住他的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將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所以才會被困。記得有一句歌詞‘我曾經擁有這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到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人生何嚐不是如此,出生時你是平凡的,與所有人一樣是個小嬰兒,長大了,遇上各種事情,到老了,在快要麵臨身死之際,再回望過去,才知道你有多傻,一切都該放下了,這時的你就又歸於平凡了,這樣的人生才是一個圓滿的人生。煩惱是自己製造的,看來以後,我要多做善心,別作死,不然啊,我怕我會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冷傲霜讚賞的看了看藍渃雪:“你悟性很高,想來此時的心性也更上一層樓了吧!正是可喜可賀啊!”
藍渃雪此時才發現她的心性已經比原來高出了許多,趕緊做了個揖:“多謝恩人教導之恩,今日算我欠你個人情,日後需要藍某出力的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萬死不辭。”
冷傲霜點了點頭:“藍族長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冷某佩服。”
兩人匆匆而別,藍渃雪回去後卻做了一個夢,正是冷傲霜講的故事,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