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冷傲霜與藍渃雪約定第二次見麵的時間,她們兩先前決定到暗族所屬的梅林單獨認識認識。
冷傲霜早早的便在那處的涼亭等候了,藍渃雪以來就看到了她正坐在涼亭中背對著她,正在悠閑地喝茶,上前客套了幾番,就切入了正題:“你與我相約在此處不知有何居心。”
冷傲霜輕笑了一下:“你說話何必如此難聽呢,本尊隻是見族長天人之姿,天下怕是也沒幾人能與你如此這般,不禁讓本尊起了惺惺相惜之感,想要與之結識一番罷了。至於目的嘛,等你過了十四歲自然就會知曉了,但你能放心,本尊對你絕無惡意。”
藍渃雪可不信這胡話,對她沒惡意,不代表對她的家族沒惡意啊,把她捧那麼高,冷傲霜又不是吃飽了撐的,背後必有陰謀。哼,裝裝裝,就知道裝。隻是,自己平日裏教養素來極好,為何一見著冷傲霜就變得暴躁易怒,幾句話的功夫就破功了呢,以後冷傲霜還是少見為好啊。
想歸想,別人問話了,自然是得回應的:“那麼今日,冷姑娘便是單純來找我聊聊天、散散心的囉,冷姑娘身為一族之長竟如此清閑了嗎?古人雲‘上梁不正下梁歪’,冷姑娘都如此,就不知這冷家的其他人如何?”
冷傲霜愣了一下,但一會便恢複了,這小妮子,幾年不見,這口才倒是大有長進,脾氣也見長啊,看來這次逃出來學了不少東西,這樣,以後自己若不在她身邊那也放心了。眼神中閃過欣慰,也閃過一種旁人無法知曉的情緒:“族中的人每一件事都盡心盡力的辦好了,本尊這閑人也被趕出來了,愣是不讓我進去,現在倒好,成了孤家寡人一個,恐怕今後得落了個有家沒處回的地步了。”語氣中三分高興,二分低落,五分調笑,藍渃雪卻也沒注意到。
“所以,族長是找我這個不清閑之人解你的清閑嗎?”藍渃雪聽罷,有些惱怒的說道,要知道她可是在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抽出來的時間呢。
冷傲霜似是沒有聽到藍若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的說道:“此處景致甚好,能在這個季節開出漫山遍野紅梅的,怕是隻有這一處了,哦,對了,還有蘭園、竹園、菊園,用空再與你一起觀賞。素聞藍姑娘棋藝甚好,不知可否能有這個榮幸與姑娘下一盤。”
談到自己擅長的東西,藍渃雪眼睛亮了一樣,連忙答應了下來,正欲開始之際,冷傲霜又說:“此盤局皆由藍姑娘一人下,本尊彈琴,執白子,一切就憑姑娘對我琴中意境的理解來下,如何。”
藍渃雪一牽扯到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誇讚:“大膽而又新穎,試試也無妨。”
棋局開始了,琴聲響起,時而溫柔,如開春的陽光般令人溫暖;時而又充滿肅殺之意,殺氣騰騰;時而有氣氛嚴峻,就如陷入四麵楚歌一般,危機重重;時而輕聲細語又不失纏綿,就如正與情人呢喃細語,陷入了美人計之中......
多變的琴聲在碩大的梅園中演奏,彈者閉眼輕撥琴弦,下棋者側耳傾聽,不多時落下一子,黑袍與白裙交接相應,形成一道美麗的風景,調皮的花瓣緩緩落下,有的直接落在頭上,有的擦著頭發絲兒掉落到了地上。
時間如白駒過隙,分明當事人還未盡興,夕陽就要西下了,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句對美好事物即將消逝而寫下的“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一天了,這盤棋也該結束了,沒想到冷姑娘對棋藝也如此精通,藍某差點就輸在你的手裏了。”藍渃雪經過一天的相處對冷傲霜到也改觀了不少,但卻仍然隻是當陌生人罷了,畢竟兩家關係如此,她身為族長,畢竟族人一說到也難免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對於隻見了兩麵的人,藍渃雪對冷若霜如此也倒是實屬不易啊!